终于。
许久之后。
桓翼双目一亮,猛然起身,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帐内将领再次躬身,齐声喝道:“末将在!”
“传令全军,明日尽启,自北向偏东而行,直取肥城!”
“另,埋一伏军,至城外山林,待敌军来援之时,以三面合拢,将其围而困之!”
桓翼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肥城之外,平原之地,咬牙切齿道:“本将亦要于此地,将李牧之军,尽数歼之!”
“喏!”
众人轰然应喝,未有明克敌微微皱眉。
围而不攻,引兵来援,复再击之!
与数月前,武城之时,所用之计,大同小异。
只是再一可使,再二亦可合用?!
……
第二日。
牛角军号吹响,战鼓擂动。
数十万大军,尽皆于营外列起战阵。
“疾!”
“风!”
“大风!”
随着桓翼一声令下,旗帜扬起,大军高喝冲锋之号,即刻开拔,一路急行,至东北向,肥城所在而去。
只余寥寥数部,留守于营内之地。
另一边。
赵军大营。
斥候探查秦军所动之后,便立刻将消息传回营内。
主帐之中。
大将李牧坐于主位之上,得知秦军即将攻于肥城之后,轻捋长须,微闭双目,面上亦未有任何波动,一片淡然平缓之色。
然一旁的副将赵葱,却已然按奈不住,上前抱拳行礼,直言说道:“将军,肥城守军,不过寥寥万余之众,难以地方秦国数十万大军!此刻形势已然危急,时不我待,还请速速下令,救援于肥!”
李牧闻言,半睁双目,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莫要如此着急。”
“怎能不急!”
赵葱满脸焦虑之色,一甩衣袖,急吼吼道:“若肥城被以秦军攻下,我等便失根基,亦再无粮草支援,到那时,我等还未交战,便已然必败矣!”
李牧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敌攻我援,乃至于人,实为兵家之大忌!”
“尔可曾想过,若秦军于肥城之外,两侧埋于伏兵,我等亦该如何应对?!”
“这……”
赵葱怔然,哑口无言。
“再探!”
而李牧则将传令士卒打发出去后,便继续闭目养神,未再发一言。
赵葱在旁急的团团直转,却亦拿之无可奈何。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时辰转眼而过。
就当赵葱再复请战之时,忽然一声急报,自帐外传来。
“报!”
传令士卒匆匆步至帐中,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启禀将军,秦国大军,已至肥城之外,顷刻之后,便会下令进攻!”
“将军!”
赵葱急火上涌,双目通红,怒声喝道:“肥城已然必失,我等亦还要待至何时!”
下一刻。
李牧猛然睁开双目,环视于帐内之人,冷然说道:“未需再待,此时正好!”
赵军大营,主帐之中。
闻听主将李牧之言,以赵王族戚赵葱为首的一众军职,瞬时起身,步至营帐中间,齐齐抱拳喝道:“请将军下令!”
李牧缓缓起身,拿起案上长剑,悬于腰间,冷声喝道:“传令各部,即刻发兵,直取秦军大营!”
“喏!”
众将齐声应喝,随即快步出帐,前往各部传命。
未几。
赵国数十万大军列阵营外,壁垒之内已然空无一人。
李牧坐于军前马背之上,手中令旗高举,猛然挥下,肃声喝道:“西南行进,全速冲锋!”
“喝!”
“杀!杀!杀!”
“轰隆隆!”
战阵轰鸣,山震树摇,似地龙翻身,声势浩大。
数十万赵军宛如洪流一般,延绵数里,不可望之尽头,咆哮汹涌,至秦军大营奔腾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
赵军先锋骑兵,已然赶至秦营阵地百步之外。
李牧立于一处凸起的山丘之上,望着前方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值守的营帐大门,不禁微微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