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下一刻!
一骑飞马再至。
一名斥候滚落马背,单膝跪地,急声说道:“启禀将军,我军大营驻地,遭至赵军偷袭!”
“营内将士不敌,已然死伤惨重,还请将军速速派人救援!”
桓翼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死死咬牙喝道:“众将士,回营!”
“喏!”
就这样。
数十万秦军,刚刚赶至宜安,尚未停歇,便复又再次回返,向大营之处赶去。
临走之时,桓翼亦未敢再有大意,于此处留以数万兵马,协助守城。
未几。
“轰隆隆!”
马蹄声震动。
桓翼率军赶至大营。
可此时营外,哪里还有赵军的踪迹?
只余四处灼灼燃烧的大火,还有一众正手忙脚乱,扑打火势的留守将士。
桓翼立于大营门前,望着赵军所在的方向,血灌瞳仁,怒声喝道:“李牧狗贼,本将誓与尔不死不休!”
两军交锋,大战未起,赵国便已然先胜一筹!
……
自上次,将桓翼一番戏耍之后。
接连数天,李牧亦未再有任何动作。
只是每日躲在营内,操练新募士卒,训其战阵之法。
然如此时间一长,桓翼却率先有些沉不下气。
其急于向对方一报上次丢面之仇,随连连派军前去挑衅,期以能惹怒赵军,与他一决胜负。
然李牧却屡屡拒不出战,甚至命麾下将士,搬运石块,高筑壁垒,拒秦军于阵外。
桓翼恨至咬牙,却亦无可奈何。
他虽被仇恨冲至头脑,但亦十分清楚。
赵军固守,若盲目攻之,则必会被消耗军力,随之大败。
但反则而言,如此长久对峙,于秦军亦极为不利。
此处毕竟是赵国之地,秦军长线作战,无论从粮草辎重,亦或兵源将力而言,皆不能与之想比。
一面是非攻不可,而另一面则是攻之必败。
桓翼瞬时陷入两难之地。
又过数日。
桓翼彻底坐不住了,将一众将领,召至主帐之中。
随坐于主位,面色阴沉,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周,沉声说道:“赵军拒不出战,意欲消耗我等粮草,使我军不战自败,未知各位,可有何良策?!”
一众军职皆尽微微皱眉,沉默不言。
许久之后,一裨将走出,躬身行礼,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既赵军拒不出战,那我等不若将其弃之不管,随继续南下攻城,至邯郸而去便可!”
桓翼面色微沉,看其目光,极为不善,冷冷说道:“若如此,我军前脚而行,赵军亦后随之偷袭,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这……”
裨将怔然,哑口无言。
桓翼亦不觉解恨,复又怒声喝道:“尔亦如此无智,又怎配此裨将之职!”
“传本将令,即刻将其军职卸下,送予营外,为一巡查士卒!”
“喏!”
身旁亲卫应喝,随之直接上前,将裨将一身精甲解下,亦不顾其连声求饶,将其拖至帐外。
而如此一来,帐内一众军职,亦更加不敢出声。
皆尽垂首望地,默默无言。
桓翼望着众人,恨恨咬牙道:“此数十万军士,数百将领之中,竟亦未有一人,能为本将解忧!”
“本将要尔等一众酒囊饭袋,亦有何用处!”
一众军职赶忙齐齐抱拳,大声喝道:“末将有罪!”
但随之话音落下,帐内瞬时再为一片寂静,仍旧未有一人胆敢发声。
桓翼气的浑身颤抖,但却亦无可奈何。
总不能将所有军职,尽皆贬为士卒,若然如此,这数十万大军,又该让何人统领?!
随愤愤一甩衣袖,亦不再理会他等,任由众人保持行礼之姿。
而他自己,则俯首望向案上地图,微微蹙眉,凝神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