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听说了。”亲随小心翼翼开口,他知道接连损兵折将,郭启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殿下,柳韵一向忠心,柳菱又在你手里,她断不敢叛变。”
“应是杨匹夫暗中另布置了一批人,这才导致暗卫……”
亲随话没说完,郭启已经挥了砚台,“这杨束不是个草包,怎么就弄不死他。”
郭启眸色森冷,一字一句。
“杨匹夫为了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当真是费心。”
仅怀疑了一秒,郭启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杨老爷子身上。
“倒看他能护多久,千刀万剐,不足泄愤。”郭启紧抓宣纸,眼底是浓郁的杀意。
“你怎么来了。”
杨束抬头看见许月瑶,有些惊讶。
这姑娘自上了学,那是如痴如醉,眼里就没有旁的东西,杨束要不去汀兰轩,想偶遇都偶遇不到。
“许靖州身强体壮……”
“我今日,不是问大哥。”许月瑶放下手中的荷包和腰带,“我身无他物,希望世子别嫌弃。”
“给我的?”杨束拿过荷包,仔细端详,不得不说,许月瑶的绣工极好。
“世子是真心纳柳韵,还是为了利益?”
杨束解开自己的腰带,换上许月瑶做的,“如何?”
许月瑶红唇轻动,这让她怎么夸?总不能夸自己绣的好。
至于夸杨束……,这人会十分当真,并且飞扬起来。
“别拘谨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要想不着词,本世子可以提醒你,像气宇轩昂,英姿勃勃,都跟本世子极符合。”
“……”
“世子,要不谦逊些?”
杨束一笑,朝许月瑶走了两步,“这个地方,是很难有纯粹的感情的,但我娶了柳韵,就会拿她当妻子对待,再不容旁人欺她。”
杨束张开手,“量量,天气快转凉了,帮本世子做身衣裳。”
“我去拿木尺。”
看着许月瑶离去的身影,杨束失笑,他这还没调戏呢,就跑了。
院外,许月瑶轻喘气,她看不懂杨束,一开始,她以为杨束会引诱她动心,进而更好的控制大哥。
可这些日子,杨束没有任何刻意之举,只偶尔遇上了,逗弄两句。
所以,他对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心?
出建安后,他真会放了她?
想到杨束刚刚的回答,许月瑶轻叹,他的处境,利益跟真心确实无法分扯。
“世子,你这是要暴露本性了?”牌九指了指许月瑶离开的方向,“那姑娘性子颇烈,不能强迫啊。”
杨束一脸无语,要不是懒得起来,他非给牌九踹出去。
“何事?”
牌九收起了玩笑,“郑斌他……”
“让人宰了?”杨束坐正了,面色冷肃。
“这倒没有,他上了忠国公府世子的船。”
杨束斜牌九,“就这?”
“世子,你就不担心郑斌跟忠国公府亲密后,抛弃咱们?”
杨束手指敲了敲大腿,“她确实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但我给的,何相书给不了,两人最多就是合作赚钱。”
“本世子是将郑斌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人又不是物件,我总不能霸道的断了她的社交。”
“再就是束了翅膀,你让她怎么飞?她不飞,咱们哪来的军饷,粮食。”
“牌九,对人要有点信任,你想挖草根,可别拉上本世子。”
“现在我的根基还薄弱,一切都是刚展开,不然……”杨束抬起眸,忠国公府小辈都算出色,底蕴也深厚,值得攻略。
整个建安,乃至整个燕国,大概也只有杨束纳妾的阵仗比寻常官员娶妻还大。
吹锣打鼓,八抬大桥,他是真敢啊。
“不是纳妾?怎么去了那么多人?”围观的百姓议论出声。
“定国王府送的喜帖,哪个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