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湛听了这话心头跳了跳,不由透过镂花窗看进去,只见屋内的沈微慈正拿着个小玩意儿逗他儿子,眉眼温和,笑意湛然。
丁香色侧影看一眼便移不开眼。
那一身从头到脚的细腻白净,连旁边京城美人的妻子都险些比不上。
他忽然心头闪过什么,忙回头看向宋璋:”当初你在船上失意,该不会就是为了沈三姑娘吧……”
宋璋斜斜看了裴湛一眼,目光又看向湖水里的鲤鱼,不说话却是默认了。
裴湛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儿:“我就说皇帝赐婚一个你不喜欢的,依着你的脾气还不得闹?”
“你不喜欢她,今儿八成你也不来了。”
“难怪,难怪。”
说着又疑惑的问:“不过你喜欢人,怎么从刚才到现在,我瞧人家都没看你一眼,过来路上赏花的时候,你们还站一处呢,怎句话也没说。”
宋璋微微一皱眉,却低声道:“她好些日子没理我了。”
裴湛一听瞪大眼睛:“这不反了去了?”
“从来妻为夫纲,哪有夫人敢不理夫君的。”
宋璋听到这里冷笑一声,看向裴湛:“那你倒是拿个表率出来,我怎瞧着你在你夫人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
“我可没你这么窝囊。”
裴湛被戳到痛处,败下阵来,却又狡辩:“我不过不与她一般见识罢了。”
宋璋挑眉,唇边冷冷勾着一丝讽刺,连开口都懒得开口。
里头的楚玉珠出来看向宋璋:“我养了几只百灵鸟,邀着宋夫人一起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
“你们先留在这儿吧。”
宋璋目光往里头独自坐着的身影看去,鼻音里嗯了一声。
沈微慈怀里的小家伙被婆子抱走,沈微慈与楚玉珠挽着手出去。
宋璋看着沈微慈露出笑意的脸颊,又看她与楚玉珠聊的投机,忽然看向裴湛:“你怎么这么怕你夫人?”
裴湛唉声叹息:“成婚近四年,一未顺着她心,轻则冷眼挖苦,重则追着打骂。”
“动辄不许上她的榻,还有套家法家规,不从就要闹得天翻地覆去。”
“我与她自小青梅竹马,两家情谊深厚,本以为她是个可心的,谁料想成婚后竟成这样。”
宋璋的眼皮子一跳,握住裴湛的手臂问:“她们去哪儿看鸟?”
裴湛疑惑:“女人看的玩意儿,我们去什么?”
“还不如我现在叫人上两壶好酒,再去请乐坊几个身段好的来作陪,那样不更好?”
“今日你来了,稍放纵些,我家那个不敢说什么。”
宋璋却拉着裴湛往外走,叫他赶紧带路。
他是不愿让沈微慈与裴湛家的那个呆在一处了,本她现在都不怎么理会自己,万一再跟她学了那些习气,往后也不叫许上榻,动辄挖苦讽刺他,他能怎么办。
沈微慈就是块薄玉,他都得好生护着,哪里敢反抗。
只能从现在掐断了可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