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东宫。
“你说什么?张京墨谋害朝堂命官已经被关进大理寺了??”
乙甲立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慕孤月。
待他听完之后,心情也平缓了不少。
他冷静道:“这件事诸多疑点,最大的问题就是在这验尸之上,孤相信张京墨是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而导致病人死亡的。”
“可是——”乙甲皱眉,“无论是哪方的仵作都验过尸了,这尸体处了神医留下的伤口之外,再无任何致命伤了。”
不对,一个人不是中毒,不是淹死,更不是勒死,身上又无任何致命伤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慕孤月将自己大胆的想法说出,“你说这致命伤会不会是里面呢?”
“殿下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是,万一这致命伤是身体里面,这仵作查不出来也正常。”
乙甲一愣,喃喃道:“这致命伤在身体里?总不能把这尸体给切开了看看吧?”
说完这个,他都被自己的说法吓得一哆嗦,把人切开,想想都恐怖无比。
然而,他的话却提醒了慕孤月,只见他兴奋道:“有何不可?这张京墨给人治病不就是切开人的身体吗?她一定能做到的!”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慕孤月便带着乙甲立马赶往了大理寺的大牢,只不过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哈哈哈哈哈!!自摸!!给钱给钱!!”
“寺丞大人你别磨磨蹭蹭的!”
“慕锦一你身上已经没钱了吧?不过你可以赊账,但是赊账你得给利息!”
原本昏暗潮湿的大牢,不知何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还点满了灯,看起来整洁明亮。
最夸张的关押张京墨的牢房,立马应有尽有,布置奢华,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小姐的闺阁呢!
而她正和慕锦一、李九以及阿四正在里面高兴地打麻将。
慕孤月:......
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
待他走到牢房之前,发现这门锁都没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看来你们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几人这才发现太子来了。
张京墨立即惊喜道:“太子殿下您来了?要不要来玩一把??”
太子这么有钱,坑他几把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正当她喜滋滋这么想的时候,太子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玩?你是嫌你的死期还不够近是吗?”
真不愧是太子,一说话空气立即就冷了几度。
几人便不再敢玩麻将,默默地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慕孤月将几人都剜了一眼,然后问慕锦一道:“安王可是想到了什么解决的方法?”
“并无,不过墨墨已经在大理寺了,无论如何有本王保着,她都不会死。”
燕王此举想来是为了除掉张京墨,不过幸好他的手还没伸到大理寺,所以慕锦一才会这么地有恃无恐。
然而慕孤月却道:“你只是能保她不死,可是你想让她背负杀人犯的罪名一辈子吗?”
“自然不是!”慕锦一急着证明自己,“本王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墨墨一个清白!”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查?”
今日事情发生得才快,一切都很仓促,所以慕锦一还未能静下来想这个案子的关键。
然而张京墨却道:“案子的关键自然是梁元洲的尸体,若是能有一位技术精湛的仵作来验尸,一定能够查出点什么,然后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慕孤月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大夫,想到的问题就与自己一般,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孤猜测,梁元洲尸体表面无致命伤,那是不是可以猜测,他的致命伤是在体内呢?”
这句话让张京墨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是说,你想让我验尸?”
然而还未等对方点头,她却拒绝了,“不行,我做不到,我虽然是医生,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死人的身上开过刀,我下不去手。”
慕孤月简直就要被气笑了,“张京墨,你连开颅手术都能做,现在却告诉我不能验尸?”
“那能一样吗?做手术是给活人做,验尸是给死人开刀,我害怕!”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张京墨确实就是接受不了。
在活人身上她什么都敢做,但是死人她确实不敢碰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能做医生,但是能做法医的却是极少数。
张京墨之前有幸参观过法医们的工作,也就是那次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之后对于法医这一职业都是相当地敬佩。
虽然事关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只能自暴自弃地说:“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让我死,皇上也不会让我死,所以实在不行,就让我再改名换姓,我照样能活下去。”
这话听得让人火大,慕孤月也说着气话,“既然这样,那你就做好在这大牢里待一辈子的准备吧!”
说完之后,就带着乙甲愤然离去。
慕孤月虽然生气,可是也不会不管张京墨。
既然她不愿意验尸,那就找一个会验尸的人不就行了?
而且他脑海中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于是三日之后,待他打探到此人之后,便来到了乾清宫。
“父皇可是在为张京墨的事情而烦扰?”
“太子你怎么来了?”
“儿臣来是给父皇解决烦恼来的!”
皇上一喜,真不愧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于是便问他:“太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了?”
慕孤月如实回答:“想要洗清张京墨的冤屈,只能把这个案子的幕后真凶给找出来。”
“可是仵作不都是验过尸了吗?这指向张京墨的罪证的铁板钉钉的啊!”
“非也,只要再重新验过尸,相信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皇上不明白这太子为何有会如此信心,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的,“这大理寺的仵作可是天下最优秀的仵作,他验出来的结果都是这样的,难道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仵作?”
墓孤月故作神秘,只是问道:“父皇可记得这两年来发生的吴洲陈家灭门惨案、诡城连环杀人案,以及白马寺杀人案等这些案件呢?”
这是他醒来后,在翻阅大理寺的卷宗的时候看见的。
这些案件可谓是震惊全国,因为其案件之扑朔迷离,之凶残,之血腥都无比骇人,但是这些案件全都被侦破了。
经他这么一说,皇上似乎有些印象了,“朕记得,这些案件都被侦破了,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侦破的,那个人的名字叫.......秦......”
“秦月臻!”
“对,就是她!”
皇上想起来了,“朕还记得,她还是个......”
慕孤月笑笑,继续接话,“还是个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