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当时宗门大比的时候，炼器阁那群大佬不是还抢她来着么，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兄弟，你发现了盲点。”
“一想到念一才十六岁我就心梗，像她这种人能不能一年长两岁…！”
“这就是煌城天骄榜第一么？”
“嗯？第一？我昨日看的时候才第三啊。”
“刚变。”
包厢里，苏千雪手里的杯子被狠狠捏碎，茶水顺着她的手流到了地上。
她不信。
她不信姜竹那个废物能炼出来。
一楼的人几乎都在震惊主炼师，而二楼和三楼的人已经想通了许多，没有了当初的激动。
冷静下来的荣明手里捏着说明书，目露沉思，嘴里呢喃：“若是没有风险，称一句神器也不为过……”
荣墨曦歪了歪头，抢过说明书，满眼都是满意的神色。
“风险？哪里有风险，我觉得挺好啊，当初您不就是苦于佣兵会里的人联系起来太费劲么？这是量身打造啊。”
荣墨言露出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可知道星辰阁？”
“知道啊，怎么了。”
“都说星辰阁无所不知，他们的眼线遍布每个角落，但其实早期的星辰阁只能以消息换消息，人一多，他们自然就知道了许多秘辛。现在三大阁手里握着小灵通，所有人的消息都在上面，如果他们要成为第二个星辰阁，甚至不需要成本。”
“稍微大一点的势力，宁愿走冤路，也不愿意做这种给人家送钱送把柄的事。”
荣墨曦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笑意一下子就没了，哀嚎：“啊？那我们买不买啊？”
可是她真的有点想玩怎么办。
“且看三大阁接下来怎么安排吧，他们都是最精明的商人，既然造出了这东西，自然有办法说服我们乖乖掏灵石。”
高台上，听着场下或质疑或震惊的声音，九婉娘并没有解释太多。
她面带微笑，用余光看了一眼安静的二楼和三楼，道：“在正式开始之前，我仅代表三大阁向大家承诺，绝不外传、倒卖小灵通中的任何消息，各大势力可放心使用。”
立在她身后的侍女拿出一颗留影石，巨大的投影出现在空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二楼包厢里的人探出头，死死盯着投影。
略带昏暗的房间里，身穿宗服的万佛宗弟子念一、三大阁阁主、炼器阁高阶炼器师围坐在桌子前。
一道坚定而清晰的声音透过投影传遍整个拍卖会场。
“万佛宗第九百八十一代亲传念一，以神魂道心向天地起誓……”
包厢里的人顿时纷纷抬起了头。
荣明慌忙走到了窗边，向下望去，只见投影里，略显稚嫩的少女双手交叠在胸前，天地规则的光芒降临在她身上，额间的朱砂痣红得耀眼。
天誓。
他们竟然起了天誓！
“炼器阁阁主白远山，以神魂道心向天地起誓……”
“神丹阁阁主宫玉成，以神魂道心向天地起誓……”
“灵符阁阁主明盼山，以神魂道心向天地起誓……”
“炼器师赵春来，以神魂道心向天地起誓……””
天地规则的威压透过投影，压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震得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论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不信主炼师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在投影出现的那一刻，他们都无法再骗自己。
就算她不是主炼师，能跟那群顶级商人、顶级炼器师一起谋划，也当得起鬼才二字。
这场起誓费了太多时间，整整一个时辰，拍卖会里充斥的都是投影里的起誓声音。
但场下没有一人催促，他们听完了每个人的起誓。
天誓中的内容太多了，但几乎打消了全部的疑虑。
这时二楼和三楼才传来一些动静，有震惊炼器师的，也有震惊三大阁竟然能为小灵通做到这地步的，更多的还是对小灵通的渴望和势在必得。
荣明眼里出现一些狂热之色，道：“听说这只是第一批，三大阁这是铁了心要把小灵通卖遍整个修仙界！”
就算后续的一个小灵通只收一百块极品灵石，全修仙界这么多人，人手一个的话……
他不敢想这得是多大的财富。
何况还有更多的辅助产业可以开发。
虽然他们明知三大阁会借助这次机会更上一个台阶，但没有人能拒绝这样完美的小灵通。
三大阁这次真是要一飞冲天了。
姜家包厢里，姜洪盯着投影里的人欣喜若狂，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这是天耀他们姜家啊。
“这孩子争气，真不错。”
姜青阳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散去，张嘴附和：“是，万佛宗亲传、天骄榜，现在又是小灵通主炼师……天资非凡。”
“什么天资非凡，你堂妹那是天资绝世。”姜洪高兴得合不拢嘴，毫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
他是个很苛刻的人，不经常笑，至少姜青阳没见过他笑几次，这种大笑就更谈不上了。
貌似从他出生起就没见过。
所以姜青阳一时看怔住了，心里掀起一丝苦涩。
他明白，自己从来都没能真正让他满意。
唯一一次见他大笑还是托了别人的福。
即便如此，他还是敛下眉，低声附和着，“是，天资绝世。”
姜泽兰更是怔愣的忘了摆出表情。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这个父亲高兴成这样。
她十三岁突破筑基的时候，他也只是浅笑着说了一句不错。
为了他一句不错，他们日夜不停地修炼。
但现在呢。
姜泽兰分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羡慕，只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她才是他的女儿，不是么？
另一个包厢里，黑色苏千雪悬浮在空中，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她可真有本事啊，这堪比神器的小灵通竟然是她的成果。你看看，外面的人都喊着她的名字，何时你苏千雪也成了他人的陪衬，极品双灵根竟然成了一个杂灵根的陪衬？”
“够了，我不会是任何人的陪衬。”
苏千雪阴寒着脸站起身，推开包厢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你不是要帮我联系他么？动手吧。”
守在门口的侍女疑惑拍卖会还没开始她怎么就走了。
包厢里空荡荡的，弥漫着冷风，侍女进来收拾东西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