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各大势力依然在窃窃私语,看神态想必是还不能狠下决心。
不过这也正常,散修联盟本就是一个基数十分庞大的组织,一旦各大势力公开承认散修联盟的地位,他们必定会快速崛起。
要知道修仙界最多的便是散修,这样一来散修联盟必定会成为另一个大势力,搞不好会比在坐的绝大部分势力都要庞大。
修仙界的资源、人员、地盘一共就这么多,散修联盟出现就意味着其他势力分得的东西会变少,甚至还要主动划分出一个区域给散修联盟落脚。
公千星几人明显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不决。
扬声道:“要想拉拢人,不给好处是不可能的,如今散修势大,即便现在没有散修联盟,日后也会出现别的组织,且越往后拖,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散修去上魔宗。”
“诸位要明白,魔三还活着,他绝不会罢休,而散修就是关键,各位不要因小失大,修仙界在短时间内经不起又一次大战。”
见其他势力依然沉默,三清跟旁边四大宗的长老们通了眼神,不给其他人继续思虑的机会。
“我们四大宗同意公家主的说法,四大宗愿意承认散修联盟的地位。”
四大宗一发话,殷家和容家当即也表示了同意,紧接着慕容家的慕容鹤也同意了。
这样一来,几乎所有大势力都同意了,其他小势力再怎么踌躇也不得不表态。
三清起身,说:“既然如此,随后四大宗会向所有散修发布消息,至于散修联盟之中有谁愿意先向我们投诚,就看他们自己了。”
议完事之后,观月台的人一涌而出,各自飞往四面八方,只有殷家和容家的人留到了最后。
他们两家暂时都住在煌城里,所以不用急着赶路。
殷家人跟容家人碰了个面,没有说话,微微点头便错身离开。
“说是议事,全程也没说上一句话。”容知夏暗自嘀咕,“还不如在家里修炼呢。”
容家长老容白凤盯着殷家人的背影,道:“我们哪里说得上话,魔灵一战老一辈的化神几乎死绝了,年轻一辈的化神之中,万佛宗占了大半,三大宗各有一两人,其他悟到天碑的天才也在三大阁和公、邝、李三家之中,北州的势力和东州其他势力虽没有这样的天骄,少家主也都是好好的。”
她扭头看向面前的容知夏和容知秋两姐妹,叹了一声气,“只我们殷、容二家白白损失了继承人,能靠着四大宗的大义存活已是万幸了,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们姐妹二人在容家余下的小辈之中已是天资较高的了,此次带你们来就是要你们认认人,殷家长老带着殷青锋过来也是同理,估摸着下一任少主就是他了。”
听出长老话语之中的酸涩和无奈,容知夏和容知秋低下了头。
片刻后,容知夏又问:“容家后悔放少主出去了吗?”
后悔吗?
当然是后悔的。
容家上上下下的人肯定都无数次质问过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拦着,以至于让容家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们容家的少主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死在了魔族手里,也许死在了灵兽的脚下。
若是细细追究起来,他们容家也是为修仙界奉献过的,可究竟做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又有谁能证明?
他们的少主去找天柱,途中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天力却是南州的三家带回来的。
地位、荣耀、前途都是其他人的。
容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失踪而不被人记得的前任少主。
容白凤垂下眼眸,“走吧,我们回去。”
与此同时,远在九龙山脉的一处大秘境之中,天地景象突变。
刚刚咽气的蛟龙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四周躺着不少受伤的散修,可另一群人比他们快一步掠到了尸体边。
为首的一名叫高毅的中年男子将龙头中仅有的一丝龙气尽数吸收,在龙气的加持下,他的修为直接从元婴中期突破到了元婴巅峰。
在一抹银光乍现的同时,他猛然一拳轰出,磅礴的灵力顿时将提枪的荣墨曦击飞,重重砸到了地上。
原本受伤的那群散修之中立马有人跑过去扶她。
“大小姐,是我们连累了你,我们挡住他,你先跑。”
蒙尚说这话的时候,其他散修也朝荣墨曦面前挡了过来。
荣墨曦却擦了擦嘴边的血,撑着枪站起身,越过他们,“你们不用叫我大小姐,荣家已经没了。”
前方的高毅忽而大笑了两声,眼眸之中尽数杀意,“是啊,荣家早就没了,现在有的是散修联盟,既然这么放不下,不如你们都下去陪他们。”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只见一道元婴巅峰的灵力已然朝对面拍了过去。
荣墨曦握住银枪的手一紧,接着灵力涌出,银枪便跟那道灵力撞上。
对面巨大的力量让她的伤口尽数崩裂,嘴角的鲜血又溢了出来。
高毅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的面目近乎扭曲,他猛地又要拍出一掌。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剑光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锐声飞速掠过来。
高毅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见那白剑突然消失在眼前,一抹冰凉出现在颈部,这让他不得不快速侧身躲避,一道血痕洒了出来。
连续不断的剑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灵力凝聚成的长剑不断闪烁,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响。
神出鬼没的长剑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诡异至极。
霎那间,一道白影从剑光中冲出,她手里的白剑几乎要划破长空,只在天地间留下一道刺眼的残影。
在这样快速又混乱的剑气之中,高毅不得不举起双手格挡在自己的身前。
“铮——”
长剑的主人终于显露了真身,剑光将她的眸子照得明亮不已。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墨发被高高扎起的女剑修。
荣墨曦反手划破面前的灵力,抬头看见是白薇。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高毅没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眼睁睁看见面前的人微勾嘴角,接着凭空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