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福源惠子的目的,秦天心里也就有了底,现在的问题在于他接下来该如何做的事情。

按照福源和佐藤的说法,一共十四个叛徒,死了一个陈灵泽,现在还活着十三人,除此之外,训练基地里还有另外两个班,一个十人共党班,一个七人苏共班,共计三十个叛徒,都有可能是凶手。

当然,这其中还包含了十五位教官及其他人员,以及一个东洋陆军小队的守卫力量,都有嫌疑。

福源惠子和佐藤已经做出了一个区分图,守卫小队共计八十一人,队长小林上谷及其小队隶属于关东军新京卫戍司令部,他们的成分清一色的本土士兵,嫌疑最小。

其次是十五位教官和工作人员,然后是中共班和苏共班。

嫌疑最大的是炮灰班的十三人。

当秦天看见这个区分图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之中,他一开始以为只有十三个炮灰组的叛徒,现在还增加了中共班和苏共班一共三十个叛徒。

这么多叛徒,一旦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出手,势必会留下痕迹。

放任不管,良心又有些过意不去。

到底该如何去做,秦天目前还无法下定决心。

最关键的在于,杀死陈灵泽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自己人,他还得想办法保护这个暗藏在叛徒中的暗棋。

困难属实有些大,如何悄无声息的把这些事都给做了,还滴水不漏让人察觉不到痕迹,估计只有神仙才做的到吧。

在休息期间,秦天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抽着烟,看着操场上正在放风的叛徒们,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福源惠子坐在办公室,手里端着一杯滚烫的茶水,透过窗户看向走廊上正好可以看见秦天的背影。

秦天站在走廊上看特务。

抓特务的人在办公室里看他。

...

新京六月的天算不得炎热,比起南方的夏天要凉爽不少。

对于度过了长达半年冬天的新京人来说,这种风和日丽的日子足够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为之雀跃。

基地里正在放风的三十人也趁着这么好的天气要么散步,要么借助一些简单的器械锻炼身体,要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晒太阳闲聊。

宋福耀嘴里叼着一根草,懒洋洋的靠在双杠的一侧,从远处看去,他很悠闲的在看着旁边耍单杠的人,实则在用余光警惕着办公楼二楼走廊上的秦天。

距离隔的较远,并不能看清秦天的具体模样,但这个陌生人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惕。

虽然不知道秦天是什么人,他总有一种不喜的感觉,打心里觉得这个同样在打量他们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老宋,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身后趴在另一根钢管上的年轻人有些无精打采,跟被烈日晒样了的荷叶一样,那张脸看上去一点朝气都没有,显得有些皱巴。

“听说快了,再在这里呆着,神雕都得变成虾米,面对鲍鱼只有逃命的份咯。”宋福耀一开口就是耐人寻味的高深比喻,那皱巴脸服气的比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你老宋啊,糙是糙,话说的却是实情,这段时间可把老弟给憋坏了,再这么下去,我都想去申请一块肥皂了。”

宋福耀将嘴里嚼烂的草根吐掉,笑骂道:“你个狗日的,这段时间还真学到了那些关东军的精髓,以后你怕是有钱也没地方花了,那些小相公可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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