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天这么一解释,司慕言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种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和认知,感觉跟天方夜谭一样。

“我只是在京戏里听过吃空饷这个词,没想到会亲身遇见,当真是匪夷所思,那样的人就怎么配当县长的,满洲国刚成立,下面的官员就这样,这个国家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秦天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司请注意你的言行,你的身份不适合说这种话,心里明白即可,可别到处嚷嚷,祸从口出的道理你没学过?”

经过秦天一提醒,司慕言瞬间醒悟,捂着嘴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局长,我什么都没说,您也什么都没听见。”

秦天学着齐县长变换成一副老学究的表情,冲司慕言招了招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过来让我检查检查,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警察厅特务处,吉田上野听完福源惠子的阶段性汇报,久久没有开口。

“长官,我再次申请对秦天进行讯问!”福源惠子目光坚定的说道。

吉田上野沉思了许久,看着窗外翠绿的树干出神,似乎像是没有听见福源惠子的话一样。

“吉田长官?”福源惠子试探性提醒了一声。

“从你提供的所有内容上来看,这个秦天的确有嫌疑,但是你所说的全是猜想,作为特工人员,怀疑是天性,但确凿的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如果秦天是你认为的敌特老酒,那么,这个人对于国民政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我们不能只是怀疑他就够了,而是要拿出证据让其心服口服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在经过我们的感化和优待,让其为帝国服务,老酒的价值,比你想象的还要高。”

“换个思路想一想,如果你是老酒,你会和秦天一样露出这么多破绽让人怀疑吗?”

“您的意思是说...”福源惠子好像悟了一点。

吉田上野回过头看向福源惠子,认真的说道:“别走了邹家父子的老路,好心办了坏事,老酒这个人无论对于敌人还是我们,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如果能够策反他,新京的间谍就能被我们一网打尽,谍情工作并不只是为了抓人杀人,这一点你要务必要弄清楚。”

“不管秦天是不是老酒,我想他一定和老酒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将其抓来审问,不就能查出来了吗?”福源惠子还是有些不甘心。

听见福源惠子这么说,吉田上野有些头疼,若不是川泽副厅长派来的人,这会儿肯定会遭到他的训斥。

“为了达成目的,屈打成招的事情还少吗?真正的特工,特别是老酒这种极其特殊的特工,都是经过血与火训练过的人,而且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如同我们信仰天皇一样坚定,对于这样的人,你认为酷刑有用?”

“我们曾经抓捕的那么多共党,哪怕只是最基层的交通员,在面对我们的酷刑之下,投降的概率有多大?”

“酷刑,只是最低级的手段,洞悉人性的弱点,以此策反敌特,才是高明的谍情手段。”

“如果那个秦天不是老酒,或者说他是老酒手里的一枚棋子,故意放给我们的烟雾弹,你鲁莽的去行动,最终的结果只会导致老酒躲藏的更加隐蔽,华夏的兵法里有一招欲擒故纵,我认为你有必要好好去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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