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封央和南晚烟的心里都是一紧。
云恒没有再开口,云雨柔咬咬唇,嫉妒之色溢于言表。
刘尚书却动了动嘴唇,“可是皇上……”
“朕方才说的,刘尚书是没听懂吗?”顾墨寒冰冷的视线狠狠剜向刘尚书,周身骇人的煞气仿佛要将他吞没,“若是让朕知道,还有人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一律重罚!”
“为官的本职是要为民做事,而不是整日盯着朕的后宫,更不是关心一些不该你们关心的东西。”
“江太傅就仗着自己有官职,受贿贪污不说,还成日里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朕已经将他重重的惩处,有此先例,诸位爱卿要以此为戒,做好本分!”
顾墨寒的言辞犀利直戳人心,方才还想附和刘尚书的那些官员,瞬间耷拉下脑袋不敢吭声。
谁不知道,这会儿要是再反驳顾墨寒,那就是往火坑里跳!
刘尚书也不得不识时务地闭上嘴,众人朝着顾墨寒恭敬行礼应道,“是!臣等遵命。”
顾墨寒眼神清凛,薄唇翕合,“退下吧。”
“臣等告退。”众人不敢违抗,朝太妃等人行礼后,便纷纷退下。
云恒深深的看了南晚烟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刘尚书也扫了一眼南晚烟,眉头紧皱,颇为不满,拂袖迈步离开。
当初南晚烟的立后大典不算圆满,她甚至还离宫当了别人的未婚妻整整两个月,皇后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的,现在还闹出这么一茬来,实在算不得皇上身边的良人。
他又想起这几日以来云雨柔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觉得南晚烟,还不如一个身份卑微的云雨柔。
至少云雨柔识大体顾大局,最重要的是,不像南晚烟,对皇上的影响太大了。
一个帝王,若是被女人牵绊住了脚步,那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多的是亡国的征兆……
刘尚书的眼神冷了冷,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地踏下台阶,往宫外走去。
这群官员一走,养心殿里剩的人就不多了。
云雨柔尽管早就气得不行,但她此刻也只能默默将气焰咬碎了和着血一同吞下。
碧云搀扶着她,走到南晚烟和顾墨寒的身边,云雨柔恭敬地朝南晚烟和顾墨寒行礼,笑容里没有一丝怨恨和嘲讽。
“恭喜皇上,终于能将皇后娘娘接回来了。”
“皇后娘娘,您没事就好,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两个月,皇上为了您都消瘦了许多,如今您能回来,皇上也很高兴。”
“妾身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团聚了,先行告退。”
说完,她落落大方地扶着肚子,走了出去,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有不少刚走到殿门口的官员见云雨柔这副模样,不免在心里比较起她和南晚烟来。
最后,那些人纷纷朝她颔首后,便快步去追刘尚书了。
云雨柔见状,苍白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她就是要让这些听风是雨的人好好看看,现在的她和南晚烟,究竟谁更适合留在顾墨寒的身边。
南晚烟是皇后不错,但是,她可是逃了两个月的皇后啊,帝王能容忍,朝臣能忍么,天下百姓能容么?!
今日这一场局她虽然输了,可她也赢了!
不过云雨柔想不到的是,很快她就后悔留南晚烟在宫里了,她为此身败名裂,为此付出了巨大的,惨痛的代价!
殿内。
一时间只剩下顾墨寒和南晚烟,还有太妃封央几人。
太妃看了看顾墨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晚烟,一点都没挪开,她知道,若是现在让南晚烟和顾墨寒独处,一定会闹出点事情来。
于是她笑着拉住南晚烟的手,眼神有些深意,语气却十分激动和欣慰,“烟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哀家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很是想念,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要跟你说说,尤其是身体上的变化,你瞧,哀家是不是精神多了?”
“你跟哀家回芜苦殿去,我们好好聊聊。”
封央看太妃先开口要人,松了一口气,南晚烟看着太妃,刚要开口答应,顾墨寒幽冷的语气却从身旁传来。
“母妃,朕有些事情,想单独跟晚烟聊聊。”
南晚烟和太妃的心里猛地一咯噔,太妃笑眯眯的道:“你们不是见了好几次了么,现在就让我跟烟儿聊聊吧。”
顾墨寒寸步不让,重复强调,“母妃,朕要跟晚烟单独聊聊。”
他这么强硬,太妃还真不好继续要人,而且她若是再执意要人,顾墨寒恐怕就会起疑心了。
她看了一眼南晚烟,见南晚烟微微抿着唇,终究还是改口了。
“行吧,你们先聊,但是皇上,记得对女孩子温柔一些。”
顾墨寒微微颔首,搂着南晚烟的腰身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朕知道,母妃先回去吧。”
太妃不舍又担心地看了南晚烟一眼,终究还是走出了养心殿。
顾墨寒瞥了一眼封央,封央抿着唇,也退了出去。
养心殿里,陡然变得寂静无声。
南晚烟和顾墨寒就这样站在原地,只僵持了不到十秒。
她就面无表情的挥开了他的手,转身迈步离开。
他要留她,不代表她一定乖乖听话留下来,刚刚局势对她不利,对保护她的人更不利,所以她才忍着,现在——没必要再忍下去了。
可她刚走两步,腰身骤然一紧,男人宽厚坚硬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后背,有力结实的臂膀仿佛一道紧箍咒,将她整个人都死死地缠住,困在他的怀里。
“顾墨寒,你放开我!”她瞬间就挣扎起来,他的脸色陡然间有几分难看,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态度强硬的几乎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在他的怀里。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偏执,笃定。
“放不开,一辈子都放不开了!”
“晚烟,你是逃不掉的,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