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姐。”
“是我姐姐,就可滥杀无辜?”云烟终是开了眸,也起了身,手中还多了一柄杀剑,铮鸣而动,这一瞬的气势中,颇多冰冷杀机,如赵云所说,若非是亲姐姐,她早把云凤送入鬼门关了。
哎!
云凤的叹息,永远都是那般自诩正义。
实则,她还是那般道貌岸然,用高高在上...指点江山。
“安心修行,方为正途,你好自为之。”
云凤淡淡一语,终是转了身,也不知是劝诫,还是命令。
柳如月也走了,临走前,还回眸看了看赵云,越远看越熟悉。
“酒。”
云烟随意扔了剑,也随意呼唤了一声。
穆清寒忙慌放下了手中的菜,自楼中搬出了一坛好酒。
云烟提着酒坛,一边喝一边走向闺房。
映着月光,赵云眼中的云烟,多了一抹凄美。
身后,穆清寒欲言又止。
她比赵云早入紫竹峰,太了解她师傅了,每有郁结,便会借酒浇愁,每逢夜深人静,都会独自立在月下,缅怀着一个早已葬灭的人,那,该是一个美好的梦,却在云凤的屠刀下,支离破碎。
夜空深邃,碎星如尘。
月下的紫竹峰,宁静又祥和。
云烟已睡下,只剩赵云与穆清寒干瞪眼。
“早些歇息。”
穆清寒留下一语,便转身回了阁楼。
赵云干咳,还立在灶台前,说好的做饭呢?
他也放下了衣袖,提着行囊进了阁楼,直上第二层。
他推开了窗户,静静仰望星空。
身在异乡为异客,他在此寻不到半点儿温存,纵月光再皎洁,也不及忘古城的美,这是他在天宗的第一夜,也是他复仇之路真正的起端,纵云凤是云烟姐姐,他依旧不忘血债血偿的初心。
还有紫衣侯。
父亲的灵位前,一定会摆上紫衣侯的头颅。
“关上窗户。”
蓦的一语,惊醒了赵云的思绪。
乃穆清寒,已褪下了天宗的衣袍,换上了一件素衣,看样子,要去紫竹峰上的灵泉沐浴,出了阁楼,才见赵云杵在床前仰看夜空,男女有别,若是赵云眼神儿好使了,岂不是要看个精光。
“我又没看。”
赵云心中嘀咕着,终是合了窗扇。
他未闲着,拿出了弩车的构造图,而后,还化出了三道分身,分身各自盘膝,竟是在参悟武道,本尊则一心分多用,一边研究图纸,一边淬炼体魄,就这,还在暗自研究着护体天罡,他的天赋,已足够逆天,怕是整个大夏,也找不出能与他相比肩的。
时至半夜,他才打了个哈欠。
一路风尘仆仆,一路艰难险阻,着实身心疲惫,倒头便睡。
不久后,一声房门的吱呀声响起。
有一缕清风吹入,卷着一抹迷人的女子香,赵云感知力惊人,缓缓开了眸,很显然,有人进来,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就是不确定,是穆清寒还是师傅云烟,但无论是谁,都有点儿不怎么含蓄吧!这可是他的房间,男女有别,大半夜的跑他这来串门儿?
他未动,只静静望楼梯口。
夜里宁静,能闻飘逸的脚步声,不难听出,那人正踏着楼梯,轻轻走上来,莲步轻盈,若非他有武魂,也听不到其脚步声,如此,足证明对方修为高深,应是云烟了,穆清寒可没这道行。
如他所料,真就是云烟。
不过,此刻的云烟,有些不咋正常。
为啥说不正常的,因为她的眸,有些呆滞,且神色略显木讷。
乍一看,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