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解释一下啊,可能很多人会说,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之前就没人想到?你要知道,人都是有思维误区的。战场之人,讲究布兵排阵,以战阵破敌,讲究的就是,哪方的军阵熟练,令行禁止,哪方胜率就大。而明克敌使用的这种办法,阵势完全就乱成一锅粥了,跟街头混混打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人数多了一点而已,而没有阵列,没有战法,那剩下的就只能拿命来拼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这帮军职傻,想不到这个办法,而是受他们的多年战场生涯所限制,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李牧到是想到了,所以他才说,不是大胜,而是两败俱伤。而别看这只是一件,好像不怎么样的小事,可要知道,小事才出胜负,名将和普通将领之间,差的就是这些小细节。啰嗦了一点,勿怪!因为实在怕再有人吐槽,带偏读者了。)

高台之上。

赵葱神色已然呆滞,下意识的望向身旁李牧,却悻悻不敢出言。

李牧倒是脸色未变,此亦未出他之预料。

俯首望着下方,与秦军混杂一起,竭力厮杀的赵国新卒,李牧沉吟片刻,当即漠然下令道:“传本将令,命两翼与后侧伏兵靠拢,围以敌军三方,战车复以阵内绞杀,未使秦军剩至最后一人,不可停下,此令不容置疑,违者皆斩,株连一屯!”

闻听此令,身旁赵葱瞳孔骤缩,赶忙拱手说道:“将军,万不可如此啊!我军十万将士,尚在阵内,若于此命战车冲杀,虽可尽灭秦军,然我等麾下军士,亦必然死伤惨重!如此岂非寒于其余人等之心,我等亦无法与大王交代啊!”

“既如此,某且问你!”

李牧双手负于背后,看亦未曾看他一眼,冷声问道:“以我赵国十万不堪新兵,换取秦军三十万百战之卒,此比,或亏,或损?!”

“这……”

赵葱瞬时哑然,不知如何出言。

“尔亦可知,此番若被他等逃脱而出,下次必然再无此等良机,而待其整军再至,我等赵地复再丢城弃邑,杀阵乱起,到那时死于秦军刀锋之下者,又岂止此十万之数?!”

李牧深吸一口气,微闭双目,轻声说道:“某亦知,尔为赵氏宗族,大王亲厚之人,虽名为副将,却实乃监军!”

“然则某之军令已下,以至如何通传,或下达与否,皆为尔之一人可决,某亦不再多言矣!”

说罢,李牧直接转身,走至高台案旁坐下,端起浑浊酒水,自斟自饮起来。

而立于一旁,闻听其已将决定之权交于自己的赵葱,则是面色连连变换,犹疑不定。

许久之后,他才狠狠咬牙,猛然一甩衣袖,俯身冲着台下众将喝道:“将军有令,围拢秦军,战车复起,继续冲杀!”

此令一出,台下瞬时安静了片刻,甚至亦有倒吸冷气之声传来。

但未待太久,一众赵国将领便齐齐躬身,抱拳喝道:“喏!”

随之尽皆骑上战马,飞驰而出,前往各部传达军令。

未几。

军令下达。

于两翼,与后方埋伏的赵兵,即刻一路冲至,围在秦军左、右、后三方。

将其退路,尽皆堵死。

而十二列战车之阵,为首一名军职,立于驭手之位,高举手中马鞭,指向高台下方乱军,高声喝道:“车阵,冲锋!”

“杀!”

“杀!”

“杀!”

“轰隆隆!”

车轮滚动震鸣,地动山摇之势,再次传来。

数千辆战车径直冲于阵中,不论秦赵,不分敌我,肆意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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