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余另半骑兵,则在副将赵葱的率领之下,于营门直冲而入,逢敌便砍,见人便杀。

直待将营内秦军屠之过半,以做示威之后,方才大声喝道:“持械皆诛,降者不杀!”

然而面对此言,所剩秦国将士,给与其的回应,却是一声怒而呼啸的冲锋之号。

“风!”

“大风!”

战可败,命可亡!

然老秦人的傲骨,亦怎能失之!

“杀!”

仅余秦国之士,齐齐大喝一声,尽皆面色冷然,手持长矛利剑,虽阵势散乱,亦却气势十足的冲杀而去。

未过多久,营内喊杀之声,便已渐渐停歇。

除以少数秦军将士,未曾反应及时,便已然被生擒而下外,其余数部,两万之众,亦尽皆战死。

营内尸体堆积如山,地面亦被染之鲜红。

大半秦卒,死时亦为怒睁双目。

而其面上,亦皆布满愤怒、不甘、和悔恨之情。

他们悔之不该小觑赵军,认为其已被打之惧怕,所以固守壁垒,拒不出战。

亦悔之不该如此大意自满,竟毫无戒守,疏于防备,已至被敌军如此轻易偷袭得手!

不得不说,李牧之言,确亦未错!

所谓上行下效,一将无能,累及千军!

如此时之桓翼,这等骄纵自负之辈,其所统帅之将士,又岂会不败?又怎可不败?!

秦军营外。

李牧复又立于那处山丘之上,微眯双目,向着远处眺望。

“踏踏踏!”

忽的一阵马蹄声响起。

赵葱自营内而来,翻身下来,拱手说道:“启禀将军,营内一应粮草辎重,已按将军之言,尽数装入马车,拉至营外等候。”

“未知我等之后亦该如何,还望将军示下!”

“善!”

李牧轻轻点了点头,回之一字,便亦闭口,不再言之。

赵葱深知其沉默寡言,不好多语,所以亦未曾继续追问。

而是向前数步,与其并肩而立,顺其目光,怔怔望向远处许久,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后,这才不解问道:“敢问将军,是在观之何物?!”

李牧微微摇头,轻声回道:“非是观之,而是思之!”

赵葱瞬时恍然,赶忙再次问道:“将军可是已有破敌之策?!”

李牧默然片刻,随即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某听闻之,数月之前,武城之外,秦将桓翼,便是以围城攻援之计,大破扈辄十万之军!”

“而其此番攻肥,亦是复而为之!”

说罢,李牧猛然回首,转头望向赵葱,脸色瞬时漠然,一字一句说道:“尔言,其既善使此谋,然若本将反之而用,其可有妙法破之?!”

闻听此言,赵葱瞬时双目大亮,即刻躬身行礼,抱拳说道:“请将军示下!”

李牧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一手按住腰间剑柄,另一手高举而起,指向前方一处凹地,沉声喝道:“传本将令,命各部军士,于此处列阵!新卒居中,布以盾兵、步军、弓手为序,十万代城老兵,则潜身伏于两侧山丘之后!”

“待敌至此,以中军为首,与其正面交锋,两翼伏兵趁势钳攻,突袭而至,围拢绞杀!”

说罢,李牧眼中闪烁微微寒芒,冷然说道:“本将要在此处,毕其功于一役,将三十万秦军之众,尽数屠之,为我赵国已亡军民,一报此血海深仇!”

“喏!”

……

另一边。

十万秦军已将肥城团团围住,剩余二十万者,亦已于两侧山林,布好埋伏。

一应皆为准备妥当,然则却久久不见赵兵来攻。

正当桓翼为此深深皱眉,不解其惑之时。

“踏踏踏!”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散乱的马蹄之声。

数骑飞马,至官道而来,一路疾驰,朝着秦军前阵之处,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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