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军伤亡,却亦不过三成!”
“勇哉!威哉!”
营帐内。
一众军职齐齐拱手道贺。
“恭喜将军!”
“哈哈哈哈!”
桓翼再次畅然大笑数声,随即站起身来,手按腰间剑柄,挥掌喝道:“传本将令,命营中将士,晚食之后,即刻入寝,子时复起,连夜拔营,携带一应辎重粮草,直奔平阳!”
“喏!”
众将领领命,随即各自回帐,安排一应事宜。
当晚,数十万秦军子时起床,于后夜悄然拔营离开,前往平阳。
而待到第二日天亮,赵军探子渡过漳水,悄然上岸之后,这才发现。
秦军所扎营之处,已然成为平地。
一众民夫,与新造的数百小舟,亦皆被带走。
得知此间消息,于对岸的赵国将领瞬时大惊,赶忙将探子尽数遣出,查探秦军的行踪。
而待他们终于寻到平阳,亦知城邑沦陷之时,已是三日之后,为时晚矣。
此时的秦军,亦已在平阳城外扎营。
即便赵国大军尽启,前往夺城,亦只能铩羽而归。
平阳城中。
大将桓翼,与一众军职,被迎入府衙。
桓翼当仁不让,直接坐于议事厅的主位之上。
待其他人等尽皆落座之后,桓翼这才笑眯眯的看向明克敌,高声说道:“明校尉,此次全赖尔之勇武,亦才可如此快速攻下平阳,尔当居为首功!”
“待到来日,我军攻破邯郸,回返咸阳,本将必将尔之功劳奏于秦王,以请封赏!”
“多谢将军!”
明克敌起身,抱拳称谢。
桓翼大手一挥,豪爽说道:“你与某很快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明克敌嘴角一抽,未有答话。
对方这明显还是在惦记着,要让自己上门纳吉,好把女儿嫁给自己。
桓翼亦不在意,复又称赞了几句裨将邓值后,便直接开始询问起了正事。
“城中府库,你等可有查看?存粮几何?”
“回将军!”
邓值起身,拱手回道:“库内所存,末将已命人一一点算,尚有粟米三万石,牛羊四百头,足够我军十日之用!”
“十日,不够!”
桓翼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拍案说道:“传本将令,命我军将士,于明日全城搜索,将平阳之民,家中存粮,征做军需,十拿其九,留于一成即可!“
对于此令,众将领丝毫不觉奇怪。
刚要起身拱手应命之时,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不可!”
众人诧异,转头看去。
却见明克敌已从一侧走出,行至中间位置,抱拳行礼,沉声说道:“启禀将军,末将认为,此举不妥!”
桓翼诧异,出声问道:“为何不妥?”
明克敌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回将军,粮乃民之根本,若我军将城内粮草尽数征用,百姓无可果腹,定会闹起民乱!”
桓翼微微皱眉,不悦道:“本将亦非尽取,不是还与他们留于一成吗!”
明克敌据理力争道:“平民之家,存粮本便不多,十去其九,仅剩一成,能有几何?恐亦不够一日之食!如此,与尽数征去,又有何异?!”
“此事易矣!”
一名校尉出列,笑着说道:“明校尉所言,亦是怕这平阳民变。既如此,那便明日将城内之民,聚于府衙之前,让我军将士,持刀斧于一旁而立。”
“若有一人,不肯上缴家中存粮,便杀之一户。二人,则诛之一族,若三人以上,则以满城尽屠相挟之,不怕这些赵民不肯就范!”
“此计大善!”
此言一出,一众将领,纷纷抚掌称赞。
明克敌环视这厅内之人,冷声说道:“若是有朝一日,这所逼之人,所屠之民,尽为尔等亲族,尔等亦可如此淡然于此,大声言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