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从人群中走出,抬头向上看去。
“本将便是于新,不知羌魁将军,有何指教?!”
“不敢,于新将军乃一部之统帅,而羌魁只不过是大秦区区一裨将,何敢谈及指教?“
羌魁居高临下,笑呵呵的说道:“本将只是想问,此处风景独特,亦毗邻将军之家乡俞据,以此为墓穴,不知于新将军可还满意?”
“羌魁将军有心了。”
于新深吸一口气,怅然道:“某于新乃一败军之将,死不足惜。然某麾下士卒,多为新兵,手上亦未曾沾染过秦军将士的鲜血,可否恳请羌魁将军,给予他们一条生路?”
“于新将军说笑了。”
羌魁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彼之良善,吾之死敌,你我两军交战,如此时你我两人易地,将军可会放过我等?”
于新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某可令麾下士卒就地解散为民,亦发誓此生不与秦军为敌,如此可好?”
“呵呵。”
羌魁轻笑一声,不为所动,再次拱手行了一礼。
“于新将军,你我二人就此别过,一路走好,羌魁便不远送了。”
说完,即刻抬手下令道:“传我令,放火箭,落滚石!”
“喏!”
下一刻,山崖上的士卒拉满弓弦,漫天的火箭倾泻而下,一块块巨石顺着陡峭的山壁滚落在地。
峡谷中的赵军纷纷惊恐大呼,四散躲避。
但道路就只有那么宽,已被数万人所挤满,他们又能躲到何处去?
在赵军惊恐骇然的目光下,掉落的巨石在人群中碾压而过,无数士卒与战马瞬间化为肉泥。
而飞落的箭矢上,亦涂满了大量火油,沾者即燃,难以扑灭。
于新骑在战马上,挥舞着不断将飞来的箭矢拍落,仰头看着山崖上的羌魁,双目血红,悲声怒吼。
“尔等如此无道,他日必被天谴!”
“天谴不天谴的,便不劳将军挂怀了。”
羌魁不屑一顾,出声讥讽道:“即便真有那日,尔等亦看不到了!”
火海陷落,巨石加身。
一声声惨叫,不断刺激着赵军士卒们的神经。
“兄弟们,既然秦军不给我们活路,那我等便与他们拼了!”
一阵呼喝响起,顿时让赵军们彻底疯狂了起来。
中间的一众士卒拼命的向两边挤了过去,想突围而出。
校尉一剑砍杀冲过来的一名赵军士卒,长剑前指,大喝道:“本将说过了,此路不通!”
“冲过去!”
“杀啊!杀了他们,我们便能活下来了!”
如洪水般的赵军扑了过去,疯了一般与校尉等人厮杀起来。
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而另一边,明克敌一夫当关,手中战斧舞的虎虎生风,将冲过来的众赵卒杀的不断后退。
“咚!”
斧尾砸落在地,明克敌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长剑,目光睥睨四周满脸惊恐,不敢上前的赵军将士。
“明克敌在此,不怕死的尽可上前!”
“咚!”
下一刻,人群中一名赵军百将扔掉手中长剑,直直的冲着明克敌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鬼士大人,您乃天上神将,我等不敢冒犯于您,只求大人放过我等,我家中尚有老幼,我若一死,他们必定亦活不下去。”
“大人,求求您了,我在此给您磕头了!”
说着,赵军百将头杵地面,一个个响头磕了起来。
其他赵军见此,亦纷纷扔掉武器,开始跪地求饶。
“鬼士大人,饶过小人一命吧!”
“我才刚刚娶亲,我还不想死啊!”
“是啊大人,小人乃是家中独子,小人爹娘还指着小人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