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蓉抿嘴笑了起来,无关乎职业的高低贵贱,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种赞美,是对她工作的一种认同。

“就是这样,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贺子昱整理好沈佳蓉的帽子,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很巧,眨眼的功夫,那顶包裹着她头发的灰色帽子和酒店客房的其他服务员一样,立体感十足。

“继续保持,这样不仅自己快乐,还能让往来的客人也轻松不少。”

俊彦的脸嘴角上扬,沈佳蓉点了点头,笑的越发开心。

“我先走了,他们都还在等我。”

沈佳蓉顺着贺子昱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子。、最前边的那个人和贺子昱差不多,戴着金丝眼镜,十分清瘦,像是弱不经文的书生,看着沈佳蓉,点了点头,算是致意,其余的人躬了躬身,态度十分恭敬。

沈佳蓉笑了笑,躬身回礼。

“有笔生意要谈,过段时间才会回国,有事给我打电话。”

原来是来这边谈生意的。

沈佳蓉重重的恩了一声,看着贺子昱被众人簇拥离开的身影。

电梯内,凌子墨看着身前沉静优雅的男人,“贺少,这就是上次席老大说的那个女孩?”

听席老大说,上次他和贺少从皇廷酒店出来的时候,贺少盯着一个奇怪的女孩看了好半天,直到她离开才上了车。

他刚刚站在一旁,看的仔细,和贺少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和哪个女生如此亲近过,更不要说那专注而又温柔的眼神,原来是重口味,喜欢吃嫩草?

这样的女孩,贺妈妈手上应该有不少吧。

“你说呢?”

贺子昱的声音淡淡的,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让凌子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回去,他们的话题应该不会无聊了。

“她不是在华国吗?难道是追随贺少的脚步而来?”

男人要是八卦起来,绝对不会逊色给任何女人。

“听说无往不利的凌子墨踢到铁板了?回去我一定要看看是哪个女人,顺便向她普及一下你的情史。”

贺子昱轻笑了一声,凌子墨怒了努嘴,刚要反驳,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就这样,沈佳蓉开始了自己四点半起九点半才能下班,而且没有双休日的生活。

偶尔会在大堂看到贺子昱,也只是远远的,微微的点头,作为彼此打招呼的方式。

这样连续无休的工作了一个多星期。

这一天,沈佳蓉和往常一样在工作室刚领了拖把和塑料桶,推着车子,几十个身着酒店保安服的工作人员忽然从身边经过,沈佳蓉不由多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入住的客人们都在睡觉,酒店的大堂都是静悄悄的,但是今天,沈佳蓉看着来往看似随意的人群,她的鼻子告诉自己,她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沈佳蓉决定给王跃打个电话,刚放下拖把准备离开一会,爱玛太突然跑了过来,“佳佳,经理找你。”

经理塔格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是个十分乐观的人。

沈佳蓉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经理,爱玛太说您找我。”

沈佳蓉走到塔格的办公室前,身上穿的还是酒店清洁员的衣服,灰灰的帽子。

“凯瑟琳的奶奶生病了,今天不能来上班,你的工作表现不错,就由你来代替她的工作,你马上去工作室领工作服。”

凯瑟琳是负责第十八到二十层楼的服务员。

沈佳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巧,更觉得幸运,这样的话,她完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推着餐车进入十八十九层楼了。

下午三点左右,她已经将每个房间清理的干净整齐,两边站着的“保安”将她赶回了房间。

工作室的门是关着的,她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口,明显能听到门外的整齐的脚步声,她探着身子,透过门口的缝隙望着外边,只看到迈动的长腿,步伐整齐,他们是从员工休息室这边过去的,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脸,沈佳蓉惟恐被发现,乖乖的坐在地上。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她接到了他们的点餐通知。

她推着餐车,身上穿着酒店的工作服,还是被门口站着的保安拦住例行检查,直到确定她身上没有危险的东西才放行。

沈佳蓉低着头,推着餐车的时候,右手不着痕迹的按下左手的不扎眼的电子手表。

餐桌的两边,两个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人面对面的坐着。

他们的身后,是四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脊背挺的笔直。

沈佳蓉看了眼两边坐着的人,恭敬的将餐点送到他们的跟前,起身的时候,右手搭着左手,拇指微微弯曲,很微小的一个动作,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出来。

取出餐车上的高脚杯放下,沈佳蓉取出放在餐车篮上的白葡萄酒。

沈佳蓉刚扯开酒塞,大量白色的泡沫喷涌了出来,瓶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剧烈的晃动,又不是香槟,怎么会有这么多白色的液体?

沈佳蓉觉得不对劲,想也不想,转过身,直接就将酒瓶像没人的方向抛了出去,然后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只听到嘭的一声,白葡萄酒在半空中爆炸,碎片四溅。

沈佳蓉离的最近,有些碎末直接划在手臂,衣服被割开,顿时有血流了出来。

沈佳蓉向后退了几步,只听到咚的一声响,她佩戴在左手手表的表带突然从中间被割来,直接吊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沈佳蓉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全部围了上来,站在她的身后,她抱着脑袋,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完蛋了!

摔在地上的手表碎片被捡了起来,沈佳蓉转过身,依旧蹲在地上,手背上已经流血,她忍着痛楚,仰头看着X国的领导人将她已经摔坏了“手表”转交到方才坐在他对边的男子手上。

男子挑眉接过,仔细看了看,眸光幽深,眼底有寒芒闪过。

“你是记者?”很标准的普通话,可那眼神却十分的冷,机械而又生硬,带着凛冽的杀意,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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