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老的过于开朗,让时嫋有些意外。
“你难道不生气?毕竟,我质疑你。”
茧老却笑的温和:“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和你一个晚辈斤斤计较呢,再说了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就算在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的。”
因为,这就是人性。
时嫋还是有些意外,甚至多了些佩服,她本来还以为茧老就是赫卡忒的一条狗,应当是她说什么茧老都会无条件的信服。
可现在看来,茧老不仅有自己的想法,还有自己的选择。
思考间,时嫋对茧老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茧老微微勾唇,他还蛮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聪明伶俐,嘴巴叭叭的,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好了,欲望有好有坏,但是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将我们的欲望放大,往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并且去变强!”
“现在,你们闭上眼睛,去想想,你们的欲望究竟是什么,然后将它放大放大。。。。”
茧老的声音十分的柔和,听得人昏昏欲睡,所有人都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自己的欲望。
茧老则是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因为欲望的浮现,导致他们的【念】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已经发动了,茧老创造了空间,这样他们不至于不小心伤到隔壁的人。
而他最关注的时嫋,坐在那里,嘴唇紧抿,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
额头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是唯一一个,身边产生不了【念】的,而茧老的视线也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孩子心中的欲望,究竟是什么呢。
时嫋现在无比的紧张,因为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赫卡忒的模样,熟悉的宫殿,时嫋站在下方,而上面坐着的赫卡忒,看不清脸色,却能看清楚她嘴角嘲讽的弧度。
时嫋沉着脸,手里的大刀已经出现。
可下一秒,刚才还坐在那里的赫卡忒,却和她近在咫尺,时嫋警铃大作,大刀就已经挥了过去。
却对赫卡忒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大刀在距离赫卡忒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直接停住,不管时嫋再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
而赫卡忒,看着时嫋的眼睛,时嫋不知道的是,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异瞳,和赫卡忒对视着。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时嫋你是打不过我的,你也成功不了!”
她的话,让时嫋整个人都十分的不爽!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的欲望世界!在她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
妈的!去死!
时嫋眼神一凌,那大刀直接再次突破了结界,冲着赫卡忒的脖子而去。
却扑了个空,赫卡忒又退了回去,时嫋知道,自己的【念】大概会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于是,她拖着大刀,脚步坚定,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位置走去。
赫卡忒没动,可以说她动不了。
她直直的看着时嫋,忽然开口:“时嫋,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时嫋没说话,赫卡忒也没在意,接着开口:“有没有可能,你未来,也会变成我呢?”
时嫋的脚步一顿,直直的看着赫卡忒。
奇怪了,这东西不是自己的意识生成的嘛,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不像是假的,更像是,真的?
时嫋只犹豫了一瞬,脚步不停,管你真的假的,杀了完球!
想着,时嫋举起了大刀,直冲那赫卡忒的脑门而去,而赫卡忒这次却意外的没有动作,就这么抬头看着时嫋。
最后,她只留下了一句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伴随着这话,时嫋的大刀毫不犹豫的砍了下来,一瞬间,幻境破碎,而时嫋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
面前,茧老微笑的看着自己:“不错,你是第一个突破幻境的,看来你的【念】也更上一层楼了。”
时嫋抿着唇,恢复自己的情绪。
她低头握了握拳,体内的力量她确实能感受到,进步了很多,可她更关心的,和赫卡忒说的话。
时嫋询问茧老:“茧老,刚才的幻境是假的吧?”
“当然是假的啊,你看到什么了?”茧老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模样。
时嫋当然不会直说看到了赫卡忒,虽然茧老看起来很爽朗,但是毕竟跟了赫卡忒这么久,时嫋可不会铤而走险。
所以,她换了个说法:“遇到了以前的一个敌人,但是她却说了很多我以前没听过的话,所以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不是幻境。”
茧老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幻境是根据你们内心深处的欲望而产生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在我看来,大概是你自己内心最恐惧的话,所以在她口中产生。”
时嫋也明白了,那个赫卡忒肯定不是真的赫卡忒。
所以,这话,其实是她自己害怕的?自己害怕以后会后悔?时嫋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自己无比的坚信,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自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人是可以战胜神的!并且,人类的生存就不应该受这么多的规则束缚!就应该是自由的!快乐的!
见时嫋陷入了自我纠结,茧老适时开口:“这些都是潜意识的东西,也可能是你遗忘了某些事情,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们去尝试一下,你一定会找回来自己的记忆的。”
时嫋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封锁了,可不是随便就能找回来的。
哎,时间管理局到底搁哪呢?
这天,大家肉眼可见的变强了很多,而时嫋依旧是那特殊的,在所有人再一次被茧老的【念】给关住的时候,时嫋坐在了茧老的旁边。
视线没看他,声音却十分的清晰。
“我昨日,见到了阿娟。”
茧老本来笑着的脸,忽然僵硬,有些激动的转头:“当真?阿娟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是无比的关心的。
可他这个岁数,已经不能进入世界树了,所以这么多年,他甚至连去看一眼都不成,这是他内心,唯一的结。
时嫋勾唇:“不好,都快被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