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薛一会也不肯停下来,就算是拓跋扈昏迷,冯溪薛也是找了个人把拓跋扈背在身上,随后就往山下走。
就算一群人动作如此迅速,但还是在半山腰上被拦了下来,只见此时的木磬垚带着一群人牢牢守在半山腰口,那些人配备着整齐的武器,一看就是木磬垚特地带来的。
冯溪薛压根不怕,皱着眉,带着一群人,便朝着另一对人马渐渐走近。
“木磬垚,这是何意?”
慕容峥此时还有些虚弱,脸上苍白的厉害 ,就连身上的泥土都还未曾完全拂去,这绝对是慕容峥少有的狼狈时刻。
木磬垚自然看出了眼前这带下来的一队人马,都是上了山的,但如今都全须全尾的下来了,特别是旁边的姜暄和和拓跋翡玉,除了衣角有些尘土,看起来没受到丝毫的伤害。
一想到自己那被截肢的女儿,木磬垚自然平静不下来,她抬起手,直直的指向姜暄和,脸上的怨毒与憎恨不减,要是眼光能杀人,姜暄和都觉得自己死上千百遍了。
“本宫怀疑,此次神山被毁与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所以陛下,你们自然可以离开,但贵妃娘娘得留下。”
慕容峥自然不能将姜暄和留下,他刚想要说话,却只觉得心口一疼,似乎有鲜血要涌出来,他只能将写和画都硬生生的咽进嘴里。
“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这么说?”
冯溪薛自然看不下去,站出来要为姜暄和主持公道。
木磬垚轻笑一声,看向了旁边的拓跋扈,高声道。
“大周贵妃蓄意谋害新皇,我作为太后暂时执掌大权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大庭广众之下,心黄如今昏迷不醒被你们背着,难不成是我们个个都眼瞎了?”
看样子就是要找借口将他们留下来,拓跋翡玉皱眉,刚往前来一步,就看见木磬垚轻飘飘,瞥了她一眼,随后又继续说道。
“公主殿下也被胁迫,大周人居心叵测,不得离开!”
一时间,两队人马剑拔弩张,都讲自己手里的武器给拿了出来。
姜暄和只是一眼就知道自己这边打不过,如今,手上有慕容峥和拓跋扈都受伤了,便不能强硬的突出重围,再加上如今自己这边只有几十人,而对面只是肉眼可见之人便有上百来个,更别提什么还有山下的人。
眼看着姜暄和还在犹豫,木磬垚直接又加了一把火,“若是娘娘执意不能同行,余下的人……”
此话点到为止,姜暄和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还在皇宫中的秦雪尧。
无法,姜暄和想了想,只能主动站出来。
“我能跟你们走,但是你必须放他们离开。”
如今大裘神山被毁,其中的账目自然要清算,木磬垚他们刚刚执掌大权,虽然拓跋扈登基了,但是实权还是在他们手中,若不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恐怕他们这位置是坐不稳。
姜暄和刚想要朝着木磬垚走去,手腕就立刻被人扣住。
顺着看过去,只见慕容峥拧着眉头,不愿意放开。
姜暄和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不让对面听见,“放心,她不会杀了我。”
就算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来,那也需要证据,就算是伪造证据也需要时间,木磬垚一时半会杀不了自己。
眼看着慕容峥不愿放开,从姜暄和直接给了旁边的冯溪薛一个眼神,冯溪薛心中暗道了一句抱歉,随后走上前一个手起刀落的刀手,慕容峥只感觉到脖子后一疼,就直接昏倒了过去。
怎让身边的人抓住了姜暄和,木磬垚这才让开了路,直接下了山,王飞路是让开了,但他们现在手上没有马车,所有人一时半会都没办法离开,几人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直奔寺庙。
姜新楣正在门口等着接应,眼看着人回来,慕容峥和拓跋扈此时都被人背着,赶紧叫来了医师。
等把两人送进去医治,姜新楣左右环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姜暄和的身影,他这才慌了,一把抓住了冯溪薛。
“暄和呢?”
冯溪薛此时也沉着脸,“山上。”
姜新楣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你们不是上山救人的吗?怎么这还没救下来?难不成暄和……”
姜新楣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局面就是姜暄和遭遇了不测 冯溪薛只能无奈将木磬垚堵截几人的事情告知。
“不是,他们的新皇和公主都在咱们手里,他们不救人就想着抓住暄和,这不就是诬陷吗?”
冯溪薛只能无奈的看了姜新楣一眼,让他安静些,“这俩人我们带回来了,还不能让他们死,他们要是死了的话,咱们的罪名还要多一等。”
姜新楣听见这话,进门狠狠的瞪了一眼昏迷的拓跋扈,愤然离开。
狭小的寺庙,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变得愈发拥挤起来,冯溪薛只能先把原本的村民赶到后院去,前边的大殿则是被空了出来。
慕容峥眼看着姜暄和离自己越来越远,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暄和!”
随即,便满头大汗睁开了眼睛,却与正上方破败的佛像直直对上。
佛像上的金漆已经掉落,只有斑驳的几处,波澜无惊的眼珠,此时正看着眼前的一切。
慕容峥转过头,正对上了好几双眼睛,却没有一双是姜暄和的。
他这才想到姜暄和如今还在山上,又把头转了回来,等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手撑在身下,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