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人看起来倒是要规矩几分,皆是垂手在两侧,低着头站着。
“国师为何带着面具?难不成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国师丝毫不在乎这不敬的话,他料想到是刚刚的事情得罪了木磬垚。
他活了这么久便知晓,女人的心肠最是歹毒,也最是狭小,争论再多也是无用。
所以国师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说道,“臣等容貌粗鄙不堪,不容玷污木磬垚娘娘的眼睛,所以这才稍作遮掩。”
自己这脸就是牧云的,这人与今天到场的不少人都见过,虽说这面具戴着不舒服,但要是能减少几分麻烦,未尝不可。
而身后的人,其中自然也有木磬垚熟悉的人,只是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国师身上,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拓跋扈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便罢了。”
“想必国师也知道,本宫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国师事务繁忙,竟忙到这深夜,才得有时间与本宫见面,不知是何事?”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木磬垚娘娘忙碌至此,我打扰了娘娘的休息还是罪该万死,娘娘若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亦能尽数告知。”
国师这扶低做小的态度,这才让木磬垚的心中有了几分平和。
“本不是什么大事,奈何朝中臣子众议,想让仙皇在神山过礼,后面才能举行继位大典。”
“想必国师也知道这对大裘有多重要,之前我也在信中与国师多次协商,这次的事情,原本以为国师已经知道了,奈何昨日到了神山,才知道国师居然闭关了?这是故意藐视先皇吗?”
木磬垚自从先皇死后,便时常送来书信,国师自有要事,所以这当都是为了即位大典,谁知后边儿还加了这些事。
看起来也确实是自己的错处,国师无可辩驳,他略微思索,便定下了日子。
“我会加急与手下的人商量,在明日落山之时,必定会为先皇举行送行,还请娘娘原谅此次我的过失。”
木磬垚原本还想着这国师吃硬不吃软,没想到这般好说话。
等到国师带着两人走出木磬垚的房间时,他面色阴沉。
原本未曾在木磬垚面前展露的情绪,此时也挂在了脸上,“等到明日之后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后,居然也敢这般嚣张,目光实在短浅。”
站在身后的两人都没有搭话,国师便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拓跋扈。
他自从从后山的山洞出来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一幅愣愣的模样,不是叫他带上面具跟着过来,他便也顺从了。
“怎么?还没缓过来?”
国师看着拓跋扈,脸上倒是浮现出了几分和蔼,这是前几日未曾有过的,就连旁边看见的夏青也默默低下了头,只当没有看见这一切。
而拓跋扈的心中,却一直在循环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冰洞中。
“怎么?不上去看看你的母亲?”
拓跋扈刚迈出脚步,却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路,就这班看着前边也不往前。
身后的国师见此,走到他面前。
“这是你的母亲,难不成是多久未曾见面,所以生疏了?没关系,你们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拓跋扈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成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居然敢侮辱我的母亲。”
国师回头看时,拓跋扈正面目狰狞,双目通红的看着自己。
人之死,尸体最忌讳的就是遭人侮辱,裘国人也看重入土为安,拓跋扈看见自己母亲尸体的那一刻,心里就觉得是国师将母亲的尸体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