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眼见二人相继离开,秦良玉气得直跺脚。
“姜暄和!你给我等着!”
她咬牙切齿,看向院门方向,恶狠狠的威胁道。
翌日一早,慕容峥出府办事,姜暄和乐得悠闲,睡到日上三竿才姗姗起身。
“姜元敏呢?”
她坐到桌前,熟稔接过春月递来的碗筷。
“我起床时喊了她,她发了好大的火,叫我快滚。想来是觉得昨夜里她娘受了欺负,正生闷气呢。”春月轻笑,不以为意。
“由她去吧。”
左右现在姜元敏也奈何不了她。
姜暄和自顾自舀了半碗虾粥。
“嗯!好鲜!”她笑盈盈的道。
“不过昨夜真的好险。”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春月忍不住感叹。
“还好皇上未发现端倪。”
“其实昨天回到房间,他问过我。”姜暄和脸上笑意仍未褪去,只眼里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问你什么?”春月紧张。
“问我可是与秦良玉关系不好。我便同他说秦良玉向来重视两位兄长,我又自小顽劣,故而对我总有不喜。”姜暄和淡然回道。
“皇上这样问,可是察觉到了什么?”春月愈想,眉头皱得愈深。
“我既然想好了走这一步路,便早就预料到会有此后果。”姜暄和压低声音,耐心同春月解释。
“我左右日后是要以自己的身份生活的,皇上迟早也会知道。不如先给他提个醒,正好让他见到我任秦良玉欺负的样子,到那时还有得说辞。”
“毕竟,我本来就是被逼无奈的。”
姜暄和抬起头,嘴角勾起,露出灿烂笑容。
春月顿住。
“暄和,你真的太聪明了。”末了,她缓缓开口。
“彼此彼此。”姜暄和朝春月眨了眨眼睛。
“我可比不过你。你设的这些计谋看似极小。就比如昨天你让我往秦良玉新换的被褥上滴香油,引来耗子,明着看只是为了吓唬下她,再不济挑拨她和姜相之间的关系。实则内里还有许多用意。”
春月连连摇头。
“这些要我,我定想不出来。”
“我顶多比你会洞察人心罢了,毕竟我在相府待了好些年,对他们的脾性了如指掌。而你在文章上的造诣,才是让我望尘莫及。”姜暄和谦逊回道。
“哎呀,你我就莫要再夸过来夸过去了。”春月笑了笑。
“说到秦良玉,我刚才从厨房过来,听府里下人讲,她哭了一个晚上。”
“她活该。”
姜暄和回之一笑,随即目光落在前方。
“我和我娘自小睡在柴房,整日与耗子蟑螂作伴,早就习惯了。不过是让她稍稍尝了一下和耗子待在同一张床的滋味,便将她吓成这样。”
她不屑冷哼。
“经由昨夜一事,想必姜中正定会对她生出嫌隙,她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春月轻声安慰姜暄和道。
“还不够。”姜暄和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我要让她将我娘这些年受过的苦难,都尝一遍。”
死多容易啊,活着才难。
就如前世的她一般。
被秦良玉和姜元敏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强装谄媚卖弄身姿勾引慕容峥的时候;明明做的一切都只是迫不得已还要被人一口一个“贱货”的喊着的时候,她也想死。
但她不能,她死了,母亲也会跟着一起死。
可饶是这般卑微的请求,姜家也不让她如愿。
她怎能不恨。
正是晌午,集市上热闹非凡。
着银色锦袍的男子晃晃悠悠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事情办完了?”
程行简看着姜新楣落座。
“我是谁啊?人称大周商界之王,这世上就没我搞不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