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陌刀者,皆为臂力惊人,技艺精绝的猛士。

故而李嗣业手下也不过三千人尔。

毕竟光是陌刀的长度,就达三米。

不过这一点,秦阳是一点都不担心,老营十万精锐,哪一个挑出来,都是天生的陌刀手。

历史上单是三千陌刀手,于香积寺之战,便能逆转乾坤。

秦阳一想到自己有了一万陌刀军,心中便抑制不住的澎湃。

陌刀军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绝对步兵巅峰,有此一万人,便补齐了当前秦军步军之中,无精锐的短板。

如此一来,倒也不必自家麾下重骑,像以往一样在必要步战之时,下马充当重步兵使用。

想到至此。

他再也不耽搁,出了堂中,先是到云边府库之中将奖励提取出来后,便召来城内,留下护卫他的一万老营精锐,开始披戴装备。

半个时辰忙碌后,关内,原本就声势骇人的一万老营精锐,一人一身黑色玄甲,手持陌刀,更加威风凛凛。

“有此之军,天下何处去不得!”

看着面前绝对精锐散发出的凛然杀气,秦阳体内的热血滚滚燃烧。

陌刀所至,人马俱碎!

虽说陌刀军是专克重骑,但要是与步兵正面相交,威力只增不减。

不过陌刀军往往作战,发挥大效用的地方,都是混合兵种作战,如同重骑一样,缺点便是灵活性差。

不过此战后,吸收了大宣的步军,组建一支跳荡兵,便可发挥类似拐子马于铁浮屠的功效,牵制住敌人,让陌刀军畅快杀戮。

正当他思忖着,如何能将陌刀军的战力提至最高时,一员黑骑副将急匆匆赶来汇报:

“殿下,不好了,手下的弟兄们都闹着要出营,快要弹压不住了!”

秦阳闻言,脸面倒是无甚变化。

冀州百姓受灾,可都是黑骑的亲人。

“走,去看看。”

...........

黑骑大营内。

“放老子们出去,等咱救了爹娘,再回来当兵!”

大营内,闹事的黑骑越聚越多,纷纷怒吼着要出去。

秦军原先吸纳的云边守军,负责堵在门口,为首守将擦着额头密汗,满脸苦色的劝道:

“弟兄们,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可咱都是军人,若是无令擅自调动,那可是杀头的罪过,诸位,不要难为兄弟我了!”

营内,黑骑们闻言却并不买账。

“哼!你说的倒是好听,在水火里挣扎的,不是你云州人的爹娘孩子!”

“快放我们出去,要是亲人都没了,那当兵还有什么劲!”

守将冷汗直冒,身子却是丝毫不动。

他归顺秦军已有月余,十分清楚秦军最大的特点,就是赏罚分明。

若是今日让开,必是杀头的罪过。

如此一来,倒不如拿命硬捍,这样就算死了,也能有一笔不菲的抚恤。

“抽刀,列阵!”

他咬牙一声吩咐,身后守军纷纷闪出寒芒,抵在门前。

“今天谁敢硬闯,便视为谋逆,我看谁敢!”

他怒吼一声,亦是抽刀抵在众人面前。

黑骑们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皆是一脸冷笑。

“什么时候三流的守军,都敢在我黑骑面前亮刀了!”

虽然他们在营帐属于休息状态,手中并无兵器,但依旧没有把守军们放在眼里,挺着身子纷纷上前。

“再问一遍,你让不让开?”

守将咬紧牙关,“都是带卵的,老子也是军人,不是被吓大的!”

看着他丝毫不动,黑骑们却是不停,继续向着守军压来。

“云州的废物,也敢在爷们面前玩刀子,谁给你的勇气?”

守将看着他们离手中刀愈发接近,眼中原本的犹豫,彻底化为了杀气。

“再走一步者,死!”

刹那间。

黑骑原本的狂傲顿时消散,皆是一脸愕然。

“嗯?”

守将也是一怔,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肩膀之上,多了一只手。

“本王给他的勇气,谁有意见?”

秦阳缓缓走至最前方,黑骑们的气焰顿时消散,纷纷跪在地上:

“拜见殿下!”

秦阳不理睬众人,转过身来,看着守将淡然道:

“你做的很不错,勋升三级,另外,去后勤司挑匹宝马。”

言罢,又取下腰间匕首,递给了守将。

“赏你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摆手示意守军退去。

守将恭敬接过匕首,眼含热泪,旋即带兵而出。

给秦王卖命,值!

当秦阳眼眸再次瞥向满地跪拜的黑骑,黑骑们皆是屏气凝神,心神震颤。

“很好啊,不愧是精锐,辱骂友军,肆意妄为,冲击大营,你们很好。”

秦阳平淡开口,可入了黑骑们耳朵之中,却是好似如芒在背,皆是身形颤抖不止。

秦阳面色不变,走入跪拜一片的黑骑之中,平静开口:

“冀州百姓受了水淹,被官军抢了粮食,乱匪横起,你们的心情,本王理解。”

“可难道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宁愿舍身犯禁,也不愿相信本王不会放弃冀州百姓?”

黑骑们闻言,将头压得更低。

说实话,他们确实不相信。

人有亲疏,于秦王而言,瀚凉的百姓绝对是他最为看重的,下来是北疆其余七州百姓。

至于冀州,对于秦王来说,实在算不上有什么感情,说不得还有几分憎恶。

毕竟秦王的征伐之中,阻挠的官兵之中,冀州身份的占了大头。

再加上。

军粮从北疆调动,十石粮食在路途之中,意外损耗加人吃马嚼后,送到前线,连三石都不到。

粮食如此珍贵,他们不认为秦王会从战兵们嘴中,将粮食挪出来救济流民。

虽然。

秦阳确实也没准备把军粮用来救助流民。

倒不是秦阳不舍得,完全是冀州遍地的豪族世家,储存的粮食,足够助流民渡过难关。

至于豪族的命就不是命了?

秦阳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算你们冲出去,又能如何,是有粮接济你们的亲人,还是仅凭个人武力,能护住他们不受乱匪的攻击?”

秦阳冷哼一声,“届时,你们唯独得到的,就是乱兵的身份,不但要受到朝廷的围剿,本王的兵马,也不会放过你们!”

黑骑们闻言,冷汗直冒,感受着秦阳语气中若有若无的杀气,每个人心中皆是怦怦直跳。

秦阳从黑骑们之中走出,叹口气道:

“本王在京城长大,亦是算得上是冀州人,怎么会放任父老乡亲受罪,反而坐视不管,你们把本王,看的太轻了!”

黑骑们颤着身子,夹杂着内疚和悔意,含着哭腔回应道:

“是我等对不住殿下!”

秦阳闻言,也不再给自己多加戏。

厚黑之道,讲究的是点到而止。

还是要切实的行动和利益,才能取得效果。

秦阳不再多说,反而凛然道:

“这一次,把教训都刻在骨子里,日后若是再犯,到时候阴阳相隔,你们也别来本王的梦中诉苦!”

“回营,整装,随本王出关,救父老乡亲们!”

黑骑们闻言,脸上皆是闪过激动,看向秦阳的眼眸之中,只剩下忠诚。

“谨遵殿下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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