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当兵之人,之所以当兵,不过是为了脱离在田地之中汗摔八瓣,也改变不了一丝命运的艰辛。

他们要的是切实的利益,可以带动整个家庭改变命运的途径。

高堂之上为情所困的信男怨女十指不沾阳春水,理解不了田野孩童挖到一篮野菜的快乐。

公卿和底层百姓早已经是两个物种,不仅是心理层面,甚至已经有了生理隔离。

许多世家总以为王霸之气展露,别人就会纳头便拜,生死追随。

没有利益,都是虚无。

秦阳一番话,既消除了军甲们的后顾之忧,又给了他们后辈跃迁阶层的机会。

饶是这些军甲再忠,为了自己的后代考虑,也得臣服于秦阳。

这是阳谋。

重新把两千风骑打乱编队后,秦阳当即带着一万军甲大汉,向着凉州关隘前进。

两千风骑跟随着一同出发,不过秦阳倒是不准备用他们冲阵。

再经过一系列的心理建设后,把他们分成百队,充当斥候才是他心中最佳的想法。

两日后,当秦阳浩浩荡荡的抵达关隘口时,墨离急忙前来迎接。

当得知凉州不断派些老弱病残送死时,秦阳嘴角微微勾起。

他当即选了数百个风骑进入隘口中观看,那一条路上的残尸断臂,也让他们知晓了在步允泰的眼里,人命有多不值钱。

这一幕,也进一步印证了秦阳所说。

风骑们皆是一脸愤恨,当即表示要为秦王攻灭堵在隘口的凉军。

不过倒是被秦阳笑着拒绝了,他可不敢赌。

要是两千骑兵飞出去,重归步允泰的麾下,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纯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更何况,隘口处墨离的一万精锐大汉,加上带来的一万九尺壮汉,将隘口的凉州军团击溃,还是绰绰有余的。

“汝等不必担心,眼下凉州牧根本不知晓你们已经归顺与我,并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如何,本王必然一战击溃他,将你们的家人保护起来。”

稳了一波风骑的军心后,秦阳也随之走入隘口,开始调动军甲向着两处山林更密集的渗透。

“只要凉州军团被击溃,我那位便宜老子和好二哥布下的包围,也就彻底失效了。”

秦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该我主动出兵,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恐惧了!”

简单修整过后,瀚州峰口之处,一排排的大汉列阵完毕,渗人的寒芒在刀尖不断显现。

整整五千九尺大汉,将作为第一批先遣部队,率先凿开凉州关隘防御。

两边丛林之中,亦是布满了大量的军甲大汉,蓄势待发。

只要凉州军如往常一样,将杂兵放入隘口,他们便可一击而溃,将他们驱赶着杀向隘口。

另一边,凉州隘口处。

步允泰来回踱步,心中十分烦闷。

按照风骑的速度,此刻最起码也该围到了瀚州城处,几天过去,却没一个消息传回。

根据他从鲜卑人手中买的消息,御戎府可只有五千守军,难道是被骗了?

可眼前秦军的守势,明显都是精兵强将,显然没有调动的迹象。

此刻,战场的局势已经让他彻底摸不到头脑。

“步帅,我等一同请愿,这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正当他烦闷之时,帐帘掀开,战将们齐齐走入。

他们手中的杂兵已经大多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再这么打下去,可就是要亲兵精锐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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