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本身就是个冷漠至极的人,可以在这样的伤痛里快速抽身。
柳青月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这都需要时间。”
两个人在茶室里坐下,柳青月看着她的眉眼,道:“姐姐,你是不是累了?”
“还好吧,这一路上颠簸的很,不过我还撑得住。”
她看上去有些疲倦,不过精神还好。
柳青月道:“好吧,来喝口茶。”
窗外的景色宜人,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
南宫鸢支着下巴靠在小几旁,神情罕见的有些松弛。
“姐姐,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将军府确实是别人的眼中钉啊,不过好在如今你有了爵位,他们还是会收敛一些的。”
南宫鸢回过神来,道:“都是些乌合之众,不必放在心上,将军府的荣光不堕,就可以了。”
“我怎么觉得,姐姐似乎没有之前的锐气了。”
“没有吗?”
“好像没有,姐姐不该这样才是。”
南宫鸢道:“那我该如何?”
“总觉得,不该如此消沉,之前见到姐姐,还不是这样的。”
或许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确实没办法视若无睹。
“人总是会变的,青月。”
“是嘛。”
她双手捧着脸颊,又有些无奈的看看她。
“好吧,不过就算是姐姐变了,我也喜欢。”
南宫鸢露出一点儿笑容来,却又忍不住想,这一切有意的靠近,难不成也是惩罚。
她是被自己的心折磨,无法找到归宿。
“你最近怎么样,我都没时间给你写信。”
“一切安好,而且赚了许多钱呢,月辉阁如今的分店都开了出去,我就看看账本什么的,也挺闲。”
南宫鸢道:“那家里呢。”
“他们啊,管不了我,反正就算是要管,也没那个本事。”
闻言,她才点点头:“那就好,还有·········你跟顾子安。”
“这个啊,再说吧,我不太想要成婚,所以他要提亲被我给制止了。”
“为何?”
柳青月想了想,说:“我如今才十七啊,这么小的年纪怎么成婚,而且他身份尊贵,嫁给他到时候也要面对许多问题,再说吧。”
反正她不着急,有这么多钱,到时候做什么不行。
非要嫁给他,何必呢?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她很满足。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就算是不嫁也没什么问题,有钱就有了依仗。”
到时候若是她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自己也可以给她提供些帮助。
“还是姐姐好,从来不会用那套标准来要求我,现在呢,我就赚赚钱,其余的都不重要啦。”
柳青月性子非常洒脱,面对感情也是一样。
看来,她跟顾子安也没出什么问题,那也挺好的。
南宫鸢道:“也好,世人给的枷锁,有能力打破就不必担心。”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柳青月才道:“姐姐你先休息会儿吧,我看你真的很累了。”
南宫鸢道:“好,我这会儿有些困。”
她入宫跟皇帝周旋,废了不少精力,折腾下来确实累坏了。
于是沾上枕头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
柳青月还有其余的事情,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等她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
“小姐,要吃点儿东西吗?”
南宫鸢摇头:“我不饿,你先去吃吧。”
她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躺了一会儿,窗户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阿鸢。”
南宫鸢掀开被子,看到那人从窗外翻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被人看到怎么办?”
萧鹤云道:“无妨,如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西沙使臣身上,怎么顾得上我?”
他上前几步,道:“累了吗?”
南宫鸢摇头:“刚睡醒,还好。”
“陛下还是决定要和谈,不过到时候要价会高一些。”
南宫鸢靠在床边,身上裹着被子:“很正常,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精力了,国库空虚不还是没钱嘛?”
“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一半一半吧,丁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要换答鲁,也绝对不会乖乖就兑现承诺的。”
萧鹤云闻言沉思片刻:“今日陛下没有见他们,显然就是故意晾着,也不知道对后续谈判有没有影响。”
“管他呢,再谈西沙战败也是事实,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南宫鸢神情非常冷淡,对此完全不在意。
“他们不会束手就擒,我看最近就在走动了。”
“这个紧要关头,也有人敢给他们说好话?”
“不一定,有些人屁股坐歪太久了,总觉得自己可以。”
南宫鸢嗤笑一声,对此很是无言以对。
“脸怎么了?”
萧鹤云忽然撇到她下巴处的血丝,有些奇怪。
“没事吧。”
他却凑过来伸手摸了摸:“受伤了。”
“可能是风沙划得,没事儿,很快就好。”
萧鹤云却道:“留了疤怎么办?”
说完就给她上药。
他离得这样近,以至于可以看到南宫鸢脸上过于细小的绒毛。
“阿鸢。”
南宫鸢没说话,那人试探性地落下一个吻。
见她并没有动静,萧鹤云将她搂进怀里,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你,想战场上你习不习惯,会不会受伤,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南宫鸢靠在他肩头,一言不发。
“不过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回来,我就松了口气。”
萧鹤云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叹了口气:“剩下的事情让我帮你好吗?”
“我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你所做的是你真的想要的吗?”
萧鹤云愣了一下,说:“怎么不是?我愿意做任何事情,阿鸢··········。”
他暗地里探查了许多,只不过南宫鸢并不知道而已。
萧鹤云害怕她会因为自己贸然插手生气,所以都是偷偷进行的。
“你·········为何要这样?”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阿鸢从前也是一样对我的,我都记得。”
这话让南宫鸢分外难过。
那些带着目的的靠近,也让他看错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