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想要他来主动去寻那道圣旨。
这样一来,皇上死了,圣旨也不会被公布出去,皇上醒了,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凌风烬发火,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凌风烬却道:“既然事关太子,太子应该更心急才对。”
太子道:“那圣旨之中的内容孤也不知晓,不过孤猜测,应该对皇叔你更不利,若是父皇醒过来还好,醒不来的话……”
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威胁,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向凌风烬。
这一刻,他的神情竟然和北陵帝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凌风烬缓缓勾起薄唇,凤眸之中全是危险的味道,和他比起气势来,太子还稚嫩了一些。
薄唇轻启,他不紧不慢开口:“不论皇上苏醒与否,对于本王来说并不重要,处境也不会有太大改变,与太子就不同了……
他凤眸眯了起来:“你就不怕皇上将皇位传给别人?”
太子:“……”
两人在对峙的时候,安云河已经走到了安云汐身侧。
他假装和她不熟悉,只是随意搭话:“观王妃面色,王妃好似身体有些不适。”
安云汐立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国师帮本妃诊断一番。”
三皇子瞪大那双桃花眼,有些焦急的追问:“安云汐,你生病了?”
安云汐道:“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不舒服。”
她被安云河带着坐在旁边的桌子一侧的椅子上,将手腕伸了出去。
安云河给她把脉,目光深沉。
三皇子跟过来,紧张兮兮的在一旁盯着,等着结果。
安云河目光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道:“有些话不方便三皇子听,不知道三皇子可否避开一下?”
三皇子一听,顿时急了:“云汐怎么了?”
安云汐摆了摆手,“真没事,先听大夫说。”
他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转身走的远了一些,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看着这里。
安云河垂下眸子,房间里面人多,有些话他不方便直接说,而是沾着摆在桌面上茶壶之内的冰冷茶水,在桌面上一字一句写道。
:明日,皇帝暴毙。
他见安云汐已经看到了,随后就将这句话给擦了,继续写。
:诏书内容对王爷不利,必须销毁。
安云汐看到这一幕,心口微微颤了颤,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看来有点儿多。
北陵帝实在是太过小心谨慎,怕死怕到了极点,打算死了以后,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这就很麻烦了。
也许今夜行动的时候,能够将那诏书偷出来,这样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安云汐点点头,面色很是凝重。
可是,她看到了安云河竟然还在写,擦了刚才没有干涸的茶渍,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小心三皇子,他不简单。
安云汐骤然间瞪大双眼。
她想要去看三皇子一眼,不过她忍住了。
这怎么可能?
虽然如今她不再和三皇子胡天海地了,可是年少时候两人相处过,他并不像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
就这么个傻白甜,居然还不简单?
她有点儿怀疑,是不是三哥误会了什么,但是这里不是能有时间解释的地方,她只能点点头,表示会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安云河勾了勾唇角,看着安云汐的眼神分外温柔。
这回他真的要走了。
南齐那边已经察觉到了北陵国这边的变故,他那个便宜父皇,要安排人接他回去了。
如果他能够顺利离开皇宫的话,下一次见面,他就不再是安云河,而是……
百里云河。
太子被凌风烬怼的哑口无言,气的脸色涨红。
和凌风烬比沉得住气?他不敢!
本来是想要借此机会利用他一次,结果反倒是让太子心急如焚起来。
如果父皇真的驾崩了,临终之前还改了圣旨,立其他人为储君的话,那他就彻底完了!
没有背景没有权势,就连囤积的兵器都被凌风烬刚刚夺走,想要把里面藏着的东西一点点偷偷搬走,需要很长的时间谋划才行。
如今,太子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今夜,他必须想办法将皇上藏起来的圣旨弄到手,看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房间之内的所有人都各怀鬼胎。
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众人全部从大殿之中离开。
一切已经提前打点好,就等着今夜行动了。
安云河依旧留在房间之内,目送着刚刚来探望皇上的一群人远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北陵帝,眼底越发冰冷。
就在此时,皇上浑身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龙塌旁边,安云河的表情。
他眼眸逐渐明亮了起来,隐约有回光返照的样子,北陵帝唇角颤抖了一下,十分费力的开口。
“你……药……”
安云河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里面装着不少白色的药粉。
北陵帝唇角颤抖,好像看到了能让他活命的东西。
可是就在那药到了他近前的时候,安云河突然开口问道:“皇上,想要吃药的话也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皇上眼眸虽然看起来挺清明的,可是神智明显还不是很清醒。
他之所以会醒过来,是因为身体的本能,到了时间,想要吃药。
浑身都在叫嚣着,哪怕是是死,也想要吃上最后一口。
见皇上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瓶子,没有说话,安云河勾起唇角,不急不缓的问:“这房间的密室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