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星,你现在回来我们还有可能,别给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要是不回,以后就别回了!”
温敬之点开消息把语音发过去,语气发狠。
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回信息,点开又退出来,依然没有新消息。
发了一个问号过去给同事,那边很快回消息,手机并没有坏,温敬之越发不耐烦。
工作开始神不思蜀。
“蒋如星!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蒋如星,你在哪我去接你!”
“蒋如星,你快回来!我答应你和好!”
“蒋如星,我答应你去拍婚纱照。”
……
“蒋如星,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蒋如星,我不怪你了。”
“蒋如星,别玩了。”
一堆信息发过去,石沉大海。
温敬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身上冷气直冒,旁人轻易不敢靠近。
夜里。
叮叮叮……
一阵铃声响起。
看到是楚欣的电话。
犹豫再三还是接起。
“敬之哥哥,你今天怎么不理我……呜呜呜呜……敬之哥哥,我好难受,好难受……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劫匪。”
“别想太多,好好睡觉。”温敬之揉揉眉头,赶紧挂掉,生怕电话占线。
拿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依旧没有打通。
也没有新的消息弹出。
温敬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孤独感第一次填满心房。
心里异常难受。
打电话请假几天。
温敬之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等着蒋如星回来。
整个人颓废了很多,胡子不刮,衣服不换,外卖堆满客厅。
整夜喝酒,喝到自己胃病犯。
难受地蜷缩在沙发,念着蒋如星的名字,不知道想要惩罚谁。
嘴里低声呢喃着,“小星星,你怎么还不回来……小星星……你不是说要一直监督我吗……你赢了,我爱的还是你,你快回来……”
就连楚欣频频打来的电话来也是拒接。
距离尸检已经过去几天。
长宁用拖着飘来飘去的身体,已经查出一些端倪。
很多信息有待证实。
“敬之,急事,速来局里。”
侯庆打电话给温敬之,语气带着哽咽。
所有的同事,包括警局的局长都在等着温敬之。
神情肃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冷冻库里。
侯庆把报告递给温敬之。
“敬之,DNA尸检对此报告已经出来了,她是蒋如星。”
温敬之拿着报告,手止不住颤抖,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气笑着丢到地上,“我不信!我不信!她怎么会是蒋如星!你们肯定是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
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蒋如星,你出来!现在就出来我们还有得谈。别用演这种恶俗的戏码,对我没用!”
脸上带着火气,眼里带着期待,扫描着每一处地方,期待蒋如星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侯庆面色沉重,“敬之,检查结果绝对不会骗人!”
“哈哈哈哈……队长,别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这世上怎么会有绝对的事。”
温敬之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动,颓废的脸加上癫狂的模样,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怎么可能。检查也有错的,不信你们看,蒋如星的小脚趾上有一个胎记,从小就有。我……”
温敬之擦开小脚趾上的泥巴,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淡红色的胎记在他的摩擦下赫然出现。
“不可能!不!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说着上前想要细细翻看这具躯体,经过强酸腐蚀又在下水道浸泡的皮肤,根本支撑不住翻看,开始脱落。
颤抖的手,紧紧咬住牙关,嘴唇嗫嚅,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同事怕温敬之太过激动,做出过激的行为,赶紧上前拉住他。
“温法医!节哀!”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认出来!怎么可能是她!我怎么没认出来她!”
温敬之用眼神一点点描摹蒋如星的尸体,上面的伤口仿佛长了刺,刺痛他的眼睛。
眼里含着泪,痛苦地跪在地上,抓着脑袋,不断捶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是我!!啊!”
温敬之嘴里呢喃着,眼神木讷,仿佛痴傻一般。
侯庆也抹着泪,拉住他的手,安慰,“不是你的原因,这个样子谁也想不到,主要是对手太狡猾,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
这句话像一个火花,烧了温敬之整个大脑,查不出证据,是因为谁……
他再也经受不住,轰的一声,大脑烧成空白,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家里的大床上,温敬之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摸向另一边,冰冰凉凉,什么都没有。
他像是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连鞋都没穿跑出了门,夜依然是一样的黑。
温敬之双手扒住下水道的把手,他死死咬住牙,手背青筋爆裂,虎口挤出血痕,盖子被温敬之硬生生拽起,他连忙将整只手臂伸进下水道,可里面除了垃圾根本什么都没有。
那个孩子!被他扔进下水道的胎儿,他和如星的第一个孩子……还在里面,他……他丢进去的!
他要把它找出来,给它安葬,“宝宝!宝宝别怕……爸爸来了……爸爸来把你带回家,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和妈妈团聚了……宝宝别怕,别怕,爸爸来找你,爸爸该死……”
夜里的雨,淋湿了他的衣服,泪水雨水一起从脸上流下来。
他忙活了近一个小时 ,手中的伤口越来越多,可依旧一无所获,他彻底绝望,趴在下水道刨出的垃圾旁,跪地哭喊。
充满血污的手掌,一下扇在白皙的脸上,“我该死!我该死!”
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
大雨冲刷着一切,手上的血迹,地上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