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在我手里了,他会对外称下野。”孙牧说。
张南姝:“……”
孙牧和张林广连夜商量。
他兵不血刃囚禁了孙松然,拿到了他的私章。
“大帅临终时,托付我处理政府这些事。徐朗、孙松然野心勃勃,民主政府名存实亡。
既如此,大帅希望彻底推翻它,重新构建新的政局。我答应了大帅,我一定会做到。”孙牧说。
张林广有他的差事,而张知和张南姝斗不赢老狐狸政客。
孙牧知道徐朗想要利用他,就将计就计;意外发现徐同玥对他有点情愫,也利用上。
“……徐同玥不是我杀的,是徐朗。佐藤将军亡妻的戒指,的确是我偷的。若不戳穿,没人知道徐同玥手上戴的是那一枚。
这件事暴露,徐朗为了起复,必须处理掉让他遭殃的女儿。”孙牧又道。
张林广:“你很有脑子。”
想要斗赢老狐狸们谈何容易?只得借力打力。
利用军部的关系,给徐朗的声誉抹黑,孙松然趁机撺掇学生去抗议。没有孙松然,徐朗也是很难下野的。
而孙松然操持的政府,摇摇欲坠,他急需张家军队的支持。
孙牧时不时添一把火,又收买了孙松然身边一个幕僚,时时刻刻给孙松然制造危机感。
孙松然被孙牧误导,进了一个误区:没有张家支持,他的内阁迟早会分崩离析。
孙松然太想得到张南姝手里的一切。
“……他怎么如此轻易就上当了?”张林广纳罕,对孙牧的本事心生佩服。
“因为这是第一次。”孙牧说。
“什么第一次?”
“‘南姝’第一次向他示好。之前我们与他毫无纠葛,没有仇怨。他绝对想不到,我敢这么快动手。”孙牧说。
又道,“大帅说了,如果你有什么心思,天长日久,旁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这个时候,你还非要去等时机成熟,其实就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大帅还说,‘兵贵神速’。”
张林广:“……”
中秋后,孙松然“自称”下野,北城内阁再次瘫痪。
变故频发,不管是官员还是看客,都麻木了,大家没滋没味去谈论着民主政府的变故。
“内阁又要换人做了。”
“大总统也得换。”
“这个才上台。换衣裳都没换大总统勤快。”
孙松然的其他儿子找他,都被孙牧拦下了。
自从宣布下野,孙松然再也没露过面,他生死未知。
孙牧第一次展露了他的强势,叫孙家的人一时心慌不已。
到了九月,张南姝的肚子更大了,她还有半个月就要生。
她抚着肚子,跟张林广说:“爹爹去世一年半了。”
张林广:“日子很快。”
“这一年半,咱们没被搅散、打倒,反而真把这些老狐狸们收拾了。大哥,我们真厉害。”张南姝笑道。
张林广也笑了笑。
“我的军队和地盘,也给你了。”张南姝说。
张林广:“你可以留着。”
“拧成一股绳,力量才大。还有啊,爹爹临终时说了三万斤的黄金,这事你还记得吗?”张南姝说。
张林广:“记得。在你手里?”
“在我手里。”
“真有?”张林广微微吃惊。
“当然是真的。”张南姝说。
“爹爹放在哪里?”张林广问。
张南姝跺了跺脚。
她告诉张林广,“爹爹临终时候告诉我,我的院子之前翻新过了,重新打了地基。地基就是用黄金打的。”
张林广:“……”
“你暂时用不上。等我孩子周岁,我搬离帅府的时候,你再来挖。”张南姝说。
张林广诧异看着她:“你去哪里?”
“先去留学,考个文凭;然后去港城,找二哥。”她笑道。
张林广:“家里不好?”
“家里很好。大哥,我愿意一辈子住在家里。可我结婚了,对我丈夫不公平。他说过,他想和我重新找个地方立足,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张南姝道。
又笑道,“我想和他有个真正的家。你别倒下。你好好的,给我撑腰,他永远不敢欺负我。”
张林广轻轻摸了摸她头发,就像儿时那样。
张南姝这天很伤感。
暴雨时,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雨,彼此哪怕有些摩擦,也亲厚相依。
如今雨停了,就要各自赶路,奔向各自的方位。
颜今薏和景闻赫会回去的;张南姝也会离开这里。
“徐朗和孙松然下野,政府倒台,保皇党就是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况且,军部的路被你阻止了,七贝勒现在四面楚歌。我担心他会动用双鹰门所有的杀手来对付咱们,这些日子都要当心。”张南姝又道。
张林广点头,说她长大了。
孙松然被囚禁一事,张南姝和颜今薏、景闻赫也聊了起来。
景闻赫架起二郎腿,晃悠悠的笑道:“北城这些政客,是不是今天才回味过来?政治把戏,得有人陪你玩。一旦军阀掀了牌桌,谁也玩不成了。”
张南姝:“就你聪明!”
景闻赫:“他们只是吓唬人,用外地的军阀来牵制张家。你们家也很谨慎,尤其是大帅去世后,你们几个小孩子真被唬住了。”
然后,孙牧把政客的牌桌给掀了。
他背靠张家的强权,又利用两名政客的野心,叫他们互殴,最后把孙松然拿下。
孙松然心中,父亲乃天,孙牧绝不敢对付他的。饶是父子不和,也只是家务事,孙牧最多在心中不满。
这种不满,稍微投喂一点好处,孙牧就屁颠屁颠跑到他身边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孙牧早已有了另一个父亲。
大帅是他的岳父,是他的贵人,也是孙牧心中的父亲,他连孩子都要跟大帅姓。
孙松然的地位早已被取代,而他还在做夺取张南姝财富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