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压制住了,督军的堂妹景岱还是来闹了。

她是王鹤鸣的妻子,坚称王鹤鸣是冤枉的。

“这是一个局,想要拿下他。大哥,鹤鸣是什么人,我与他几十年夫妻,我还能不知道吗?

说他私印伪钞、说他在外眠花宿柳,绝无可能。王家一直很赚钱的,他岂会因小失大?大哥,他是被冤枉的。”景岱哭道。

督军懒得跟她说。

夫人接待了景岱。

“证据确凿了。”夫人告诉她。

景岱不信。

她反复强调,她丈夫绝不会在外面与年轻女郎厮混,更加不会背叛督军。

她甚至当着夫人的面,再次说她丈夫是被盛远山屈打成招的。

“我们夫妻感情很深,他又疼孩子们,他不会这样的。”景岱道。

夫人沉了脸:“阿岱,如果不是你一直这样糊涂,也不至于酿成大祸。你早该发现这些事,来告诉你大哥。”

景岱:“你什么意思?你们诬陷他、想要抢掠王家,还成了我的错?”

“王鹤鸣结婚之前,是不是有个未婚妻叫陈湘君?”夫人突然问她。

景岱:“这……几十年前的事了。”

“他和你好了之后,退婚,陈湘君投缳自尽了,对吗?”夫人又问。

景岱有点慌:“你想说什么?”

“你从这件事里,有发现什么疑点吗?陈湘君父母状告王鹤鸣负心还杀人的宗卷,我保留至今。”夫人道。

景岱神色几变:“你也诬陷他!”

“来人,送姑奶奶回去。”夫人对门口的副官道,“姑奶奶发疯了,叫人将她看管起来。”

“盛氏,你有什么资格在景家……”

“我是景家的夫人,这个家是我当。你口口声声不敬我,我现在便可杀你。”夫人淡淡笑了笑,“我要杀你,谁给你做主?”

景岱后退几步。

她被送回去,看管了起来。

证据一样样摆在她面前,她还是不相信与她恩爱几十年的王鹤鸣,在外面有那么多的小情人。

她的信念崩塌,人也疯疯癫癫,老太太就把她接回了老宅。

在老太太的劝导下,景岱好转了几分,每日以泪洗面。

王鹤鸣还是被枪毙了。

颜今薏后来才听说姑奶奶来闹的事。

“……有些女人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信她丈夫不忠。这点打击就让她方寸大乱。老太太那么精明一个人,养出这种傻女儿。”夫人说。

颜今薏:“王鹤鸣几十年如一日给她营造假象。梦境被戳破,人很痛苦,她得好半日才能缓过来。”

又说,“王鹤鸣不仅仅骗过姑奶奶,外人也会觉得他忠诚、爱妻如命。佳彤就挺羡慕他们夫妻感情深。”

“佳彤也是个傻的。不及早开窍,吃苦在后头。”夫人说。

颜今薏:“……”

“王鹤鸣那种人,一看就圆滑得过分。他除非无钱无势,否则岂能安分?如此识人不清,不骗她去骗谁?”夫人又说。

颜今薏笑了笑。

这一场仗,他们打得很漂亮。

“阿爸会送走景仲凛吧?”颜今薏又问。

“已经在安排了,年前肯定会送走他。最近一团糟,督军也需要慢慢理清这些事。”夫人说。

颜今薏轻轻舒了口气。

“你阿爸说他很想阿赫。”夫人说着,眼角又有了泪光,“他短短几个月,头发白了一大半,何尝不可怜呢?”

作为一个老父亲,督军真是心酸死了。

颜今薏轻轻握住了夫人的手。

夫人叹了几口气,敛了眼角水光。

西府的景仲凛,这段日子闭门不出。他在房内踱步,想着重新起复的机会。

这次的事,他很无辜。

他妹妹景斐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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