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绮年肯定想嫁给景闻赫,看重他是督军府继承人的身份;她很大胆,当面说出来。
她给夫人出了个难题。
不成想,夫人四两拨千斤,把她推给了西府的二少帅景仲凛。
景仲凛也是夫人的“儿子”,谁敢说不是?嫁给他,同样算是夫人的儿媳妇。
郭袁和西府走得近,他们就没必要再跟西府结亲,这属于重叠交情,没什么意义,还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了。
从人脉上讲,重复的人脉意义不大,所以郭袁的两个孩子,并不会跟西府有姻缘。
郭绮年想叫夫人为难,夫人就将了她一军。
颜今薏真是敬佩夫人的敏捷。
不仅仅要聪明,还需要掌握这些人的社交关系。
从督军府出来,郭夫人一后背冷汗。
她要是答应了,回头郭袁会骂死她,郭袁早已说过不会和西府结亲;要是不答应,夫人翻脸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接,得罪夫人。
她气得骂女儿:“你行事能否过过脑子?你不跟我通气,就那么一说,叫我怎么接话?”
郭绮年也很恼火:“您一点也没帮上我的忙。要是您会说,今天说不定就逼得夫人认下我做儿媳妇了。”
“人家认啊,她叫你嫁给景仲凛。”郭夫人更怒。
母女俩争吵了起来。
郭绮年:“谁要嫁给景仲凛?我要嫁给景闻赫,做宜城第一夫人。盛柔贞没机会了,那个小寡妇迟早死我手里,少帅夫人的位置是我的。”
郭夫人:“你闭嘴!你再惹事,我也不护着你!”
“你从来就没护过我!”郭绮年冷笑,“当初说我的属相冲撞了祖母,你就同意送我去外祖母家。你何时有能耐护我?”
郭夫人心中一痛,顿时心虚:“绮年……”
“我必定会嫁给景闻赫的,督军喜欢我。你要是亲娘,就帮衬我,别畏手畏脚的。”郭绮年道。
郭夫人:“可夫人很喜欢那个颜今薏。”
“结婚了还有离婚、丧偶的。事在人为。”郭绮年说。
郭夫人有点害怕,不愿意掺和这事。
同时,她对女儿也有点内疚,想帮衬女儿做一件大事,缓和母女关系。
三月底,下了几场绵绵细雨,庭院树叶越发深翠,浓荫匝地。
景闻赫不在城里的日子,颜今薏的生活比较忙碌。
她又开始常在药铺,制药、教学和坐诊。
万源街的新铺子,已经盖得差不多了,也许年底可以重新开业,颜今薏正在培养几名学徒。
“六小姐,有个喜事。”张逢春笑嘻嘻告诉她。
颜今薏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当即猜测到了是什么事,笑问:“嫂子怀孕了?”
“您知道了?”
“你高兴成这样。若不是嫂子怀孕,我想不到其他事。”颜今薏说。
张逢春:“怀了,快三个月。我姆妈这几日开始吃素,给月儿母女祈福。”
颜今薏:“是女儿?”
“我诊脉看着像是个女儿。”张逢春道。
颜今薏:“恭喜你啊逢春哥。”
张逢春道谢,欢天喜地。
颜今薏吩咐二掌柜,从柜台上拿些名贵补药,派个小伙计送去给王月儿。
想起前世打了一辈子光棍,一直给她做大掌柜的张逢春,颜今薏眼眶有点涩。
她重生后努力活着,不单单是给自己奔出一条路,也帮衬了身边的人。
张逢春的母亲有药养着,身体逐渐恢复健康;他也有了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即将要做父亲了。
生活有了意义,颜今薏也不觉得累了。
下午,她教学结束后,正在和张逢春对账,小伙计进来说:“东家、大掌柜,来了位贵客,找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