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闻赫明明饿死了,还是色心先动。
只不过白霜在跟前,他没胡闹,又问了句:“吃什么?”
颜今薏:“你先去洗漱,再吃饭。”
景闻赫:“我饿死了,吃完再洗。”
颜今薏:“……”
程嫂端了鳝丝面上来,满满一大碗。景闻赫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端起海碗就吃了起来。
他吃面狼吞虎咽的,顷刻功夫把一碗面给扫完了。
颜今薏嘟囔:“你个粗人。”
“碍大小姐的眼了是吗?我可以端了碗,蹲在墙角吃完再进来。”景闻赫说。
颜今薏:“……”
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取悦了景闻赫。景闻赫哈哈笑起来,又叫程嫂给他加面。
颜今薏实在看不下去,回了里卧。
景闻赫吃了三大碗鳝丝面,终于把肚子填饱了。
他吃出一脑袋热汗,索性又去洗了个澡。
依照他的脾气和习惯,大冷天的十天半个月都懒得洗一次。军中也是一个月发一次药粉洗澡,他都勉强算勤快的。
景闻赫只见过他舅舅大冬天的日日洗澡,他为此没少嘲笑他。
现在好了,为了颜今薏不厌恶他,他今天都洗第二次了。
见他吃了饭,乖乖收拾好了自己,颜今薏不和他计较。
她晚饭吃得清淡,但花样不少,景闻赫逗了好一会儿狗她才吃完。
“散散步,消食。”颜今薏说。
两个人走出角门溜达。
“你回来,先跟督军府说了吗?”颜今薏问。
景闻赫:“还没。”
“要说的,姆妈很担心你。”颜今薏道。
景闻赫:“这次平乱,要汇报的军务太多,估计两天都说不完。我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颜今薏:“……”
“我先陪你两日,后天傍晚再回家。你别赶我,我都快想死你了。”景闻赫说。
颜今薏任由他牵着手,果然不再催他了。
这天夜里,景闻赫因白日睡得太多,忍不住折腾颜今薏,闹到后半夜才睡。
他又被颜今薏逼着去洗澡。
短短时间洗了三次,他抱怨说:“我快要洗脱了一层皮。”
“你都要生虱子了,脱层皮也是应该的。”颜今薏说。
景闻赫:“我再服侍你一回,咱们一起去洗,别浪费……”
颜今薏:“……”
她来不及惊呼,他已经娴熟剥落了她刚刚拢在身上的衣衫。
颜今薏这两天除了吃就是睡。
她和景闻赫都没说任何正经事。
比如郭府的刺杀,比如盛柔贞的订婚。
到了第三天傍晚,景闻赫不情不愿从松香院离开,赶往火车站。
军政府有人去接他。
颜今薏让白霜送送他。
他离开后,被窝又凉了,颜今薏第一次觉得冬天好难捱。
以前没过过好日子,冬日的被窝全靠自己,也就没这样的失落。
她轻轻叹了口气。
景闻赫回到督军府,先去见了他母亲。
夫人看向他。
以往从驻地回来,衣服邋里邋遢、人也脏兮兮,要夫人逼得他先去洗洗,他才不情不愿去了。
这次回来,居然拾掇过了,干干净净的,夫人有点意外。
“有没有受伤?”夫人问他。
景闻赫:“小鱼小虾,我闭眼收拾他们,哪里还会受伤?您太小瞧您儿子了。”
夫人:“不可得意忘形。”
“在战场上,不会;在您跟前,得让我嘚瑟嘚瑟。”景闻赫说。
夫人:“……”
她扬起手,在他肩头不轻不重打了下,说他:“这么大的人,没个正经。”
“姆妈怎么瘦了些?看着都老了。”景闻赫道。
刚赶过来的督军:“……”
好小子,老虎的逆鳞也敢碰,还要不要命?
夫人则深吸好几口气。自己生的,造孽。
不过他全须全尾回来了,夫人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