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羞赧一笑:“是。”
颜今薏:“挺好。”
“四嫂,其实我师父和您一样,都算程堂主手下的香主。”傅蓉说。
颜今薏笑了笑。
程嫂煮了几样菜,又把卤鹅摆上,颜今薏和傅蓉吃饭。
“……周二少还去歌舞厅吗?”颜今薏问她。
傅蓉:“常去的。这段日子天天在。那些歌女舞女很喜欢他,他每次都是大手大脚打赏她们。”
“知道他去做什么吗?”颜今薏又问。
傅蓉被她问得一愣:“他又没个正经差事,不就是听戏、跳舞度日吗?”
颜今薏笑了笑。
她告诉傅蓉:“他去看你的。”
傅蓉:“看我?”
很快反应过来,微微启唇,半晌下巴都没合上。
“我叫他别打扰你,这段日子不要再去。不知道他听话了没有。”颜今薏又道。
傅蓉好半晌才回神,说:“他昨晚的确没去,今晚我不上工,不知道。”
“他要是行为过分了,你不告诉孙管事,也可以来告诉我。”颜今薏道。
傅蓉道谢。
她排队买来的卤鹅很好吃。鹅肉入味又鲜嫩;鹅肝咸鲜又顺滑,松香院几个人一起吃了,都很喜欢。
程嫂是擅长厨艺的,说起这个卤鹅:“我做不出来,这不单单是底料好,还得有一手好工夫。”
傅蓉:“我师父说,这是南边的手艺。卖卤鹅的老板,他是广城来的。”
“人家开门做买卖的,肯定不会把秘方告诉我。”程嫂颇为可惜。
颜今薏笑道:“不需要样样都学,有的吃就可以了。”
几个人讨论起卤鹅,一顿饭吃得很开心。
饭后,颜今薏和傅蓉坐在沙发里喝茶闲聊。
她问傅蓉:“你那边情况如何?现在照顾院子的人是谁?”
“我师父给了我一个管事妈妈,她很得力。姆妈给了我一个人,我退回去了;另一个是之前照顾我的,她很尽心。我那边小,没什么事做,两个人够了。”傅蓉道。
颜今薏放了心。
傅蓉吃了饭回去,颜今薏打算去洗漱,角门却突然被敲响。
众人微愣。
白霜立马去开了门。
白霜打开了角门。
是一名副官。
他把锦盒递给白霜:“内线传来的东西。”
白霜立马接过来。
颜今薏拿到了锦盒,心里沉沉的,不知是好还是坏。
她还以为是景闻赫递回来的消息,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金钗。
金钗的尾部,坠了金流苏,摇曳生姿;不繁复,轻盈淡雅,点缀两枚小小米粒珍珠。
颜今薏看到这个,心头直跳。
“是舅舅传回来的信。”颜今薏说,“他很平安。”
“因为这个珍珠?”白霜问。
颜今薏:“不单单是珍珠。古话说‘黄金做钗分两股’,有离别意。送回来,是别后平安的意思。舅舅向我报平安。”
白霜:“的确是旅座送的。大少帅没这学问。”
颜今薏:“……”
不是白霜诋毁自家少帅,副官长唐白有时候听少帅读什么东西,听着感觉不对劲,就凑上前看看他是不是读了错字。
——当然没错字,只是非白话,他断句会错。副官长也必定会被少帅踢一脚。
白霜因此就记得,自家少帅学问不太行,传消息给他,用词尽可能简练。
颜今薏翌日又去了督军府。
她把消息告诉了夫人。
夫人很开心。
“……我们家遭难的时候,远山还在襁褓里。我抱了他出来,将他养这么大。他像是我的大儿子。”夫人说。
颜今薏能理解。
前世盛远山去世后,夫人病了大半年。
“丧子”之痛,锥心之苦。
“他平安就好。”夫人道。
颜今薏:“姆妈您放心,我不会泄露秘密。”
夫人笑了笑:“远山都信任你,知道你那边消息密闭,才传信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