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通过双鹰门的手,想买凶杀窦旅长的家人。双鹰门没接这差事,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军政府再添矛盾。
既然谋杀军中高官家属,而窦旅长刚跟少帅去庆阳平乱了。这件事很蹊跷,我叫人留心窦小姐。
我的人发现,有人跟踪窦小姐,而窦小姐和郭小姐来往密切,顺势发现了埋伏在郭家附近的歹徒。”
颜今薏听了,心里一凛。
景闻赫去庆阳平乱,难道还有其他秘密?
“窦小姐死了!”颜今薏说。
周君望:“对方还是成功了。就是不知道是针对窦小姐,还是针对窦旅长。”
颜今薏很想立马发个电报给景闻赫。
可又担心。
景闻赫那边没有提前防备,而电报会经过很多人的手,才递到他跟前。会不会走漏风声,让他遭遇自己人的算计?
颜今薏按捺下自己的急躁。
她喝了两口茶,情绪渐稳:“多谢君爷。”
周君望:“大小姐,我待你是真诚的。”
颜今薏:“……”
周牧之诧异看了眼他哥,立马打岔。
他把那碟子果脯递给颜今薏:“这个味道好,清甜不腻。”
颜今薏拿了一块。
周牧之又问她:“少神医,你还住在姜公馆?”
“是的。”颜今薏说。
周牧之:“姜公馆还有人吗?我知道姜双州还在。不过,他在外头有相好,很少回家。”
又说,“姜双州最近两个月住在朱太太的宅子里,朱太太连朱老板的腕表都偷出来给他带。”
颜今薏:“……”
姜齐耀生前结交寡妇,到底有点尊严;二少姜双州却是与阔太太暗中鬼混。
这些阔太太,无一例外都是用丈夫的钱养着他。
姜家的男人,英俊漂亮,骨子里烂透。
“朱老板不打死他?”颜今薏问。
“朱老板在广城开工厂,带着两个姨太太住那边,两三年才回来一次。不过,他应该听到风声了。”周牧之道。
颜今薏没再说什么。
周牧之拐弯抹角,又问起傅蓉。
“……她愿意不愿意换个差事?”周牧之问。
颜今薏:“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每次想跟她说句话,总有人打岔。”周牧之道,“她不是很乐意搭理我。”
周君望在旁边听着,说他:“她自愿守寡,你招惹她做什么?”
周牧之很窘:“我哪有招惹她?”
又说,“我是看她不容易,想给她换个轻松点的差事。”
周君望:“你真有善心。”
周牧之更窘,“你不要管。”
周君望:“……”
颜今薏听着他们兄弟俩一言一语的,沉默片刻。
傅蓉最近经历了太多,现在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生活,似在悬崖的足下踩一条吊桥。
再有风暴,她可能就彻底坠落了。
颜今薏活了两世,知道这世上没人会是女人的救赎。妄想靠着男人从深坑里爬出来,往往是落入更深的坑。
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颜今薏看向周牧之:“二少……”
“少神医,你叫我的名字,别客气。”
“好,牧之。”颜今薏从善如流,“牧之,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牧之,你能否暂时别打扰蓉蓉?至少,给她半年的时间,让她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颜今薏说。
周牧之脸微微发红,只是在包厢的灯火下不太明显。
他辩解:“我哪有打扰?”
“我知道,你只是个挺单纯的人。”颜今薏说。
单纯的人,未必有坏心。可经常办坏事而不自知,很叫人头疼。
周牧之嘴角微抽:“你骂我呢?”
周君望忍笑。
颜今薏:“没有骂人,我是真的请求你。你无法理解丧夫女人的处境,毕竟你永远不会落到那样艰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