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颜今薏的话、她在郭家宴会上放倒郭绮年的事,告诉了督军。
督军知道颜今薏惊才绝艳,越发满意。
“这个郭小姐,应该不是主谋,而是帮凶。”督军说,“心思诡谲,不是个好东西。枉我之前还觉得她爽利大气,想把她配给阿赫。”
督军之前见过郭绮年。
郭绮年高挑身段儿,到督军面前说话丝毫不怯,落落大方。
生得漂亮,又是从小习武,比娇滴滴的千金们都结实些,很是讨喜。
督军一是看重她家世,愿意和郭袁结亲;二是欣赏她健康红润、开朗活泼。
“……这些年轻女孩儿,个个中看不中用。十个加起来,也顶不上珠珠儿一个。”督军突然说。
夫人:“……”
督军觉得,窗户纸只一层还没戳破,反正夫人也愿意,话就说得更加直白了:“这些事交给珠珠儿去办,她绝对不会出纰漏。”
夫人同意这话:“珠珠儿想事情比较长远、周全。她聪明。”
“不止是聪明,还谨慎。她是胆大心细。这方面来讲,她和阿赫才是最像的。”督军道。
夫人选择的盛柔贞,远远不如颜今薏;督军器重的郭绮年,也万万不及她。
选来选去,只颜今薏最好。
景闻赫第一次说,他想娶颜今薏的时候,督军恨不能掐死这个逆子。
不到两年时间,景闻赫证明了他的眼光有多好。
督军和夫人没深入去聊家务事,时机不对。
又过了两日,有位儿子受了伤的旅长,跟督军说:“警备厅现在用的这个人,不太行。若不是他无能,歹徒也不可能偷偷潜入郭家。”
又说,“督军,郭师座的儿子郭霆,十四岁在军中,如今三十了。他去年受伤后,养病了大半年。
不如调他去警备厅,着令他查这个案子,务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督军看了眼这人。
烟雾弹来了。
督军沉吟,居然说:“倒也可以。郭霆若不是被耽误了,如今也能胜任一官半职。既然他想出力,调他做警备厅次长。”
他一口答应。
那位说情的旅长,倒是很意外。
事情定下来了。
郭霆去警备厅做副手,主要查清楚这次的案子;善后的事,也由郭霆负责。
军政府众人各种声音。
大家都在说:“郭家故意买凶,为的是推郭霆上高位。”
“为了郭霆,牺牲我们的孩子?郭袁何等歹毒!”
“我不信郭家冤枉。他们家孩子活得好好的,我儿子死了!”
郭袁的书房里,他狠狠掴了郭霆一耳光。
郭霆跪下,打得牙齿发软,却一言也不敢狡辩。
郭绮年心疼哥哥,低声说:“阿爸,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
“若不是他纵容你,这件事也闹不到这个程度!”郭袁怒道,“你是女孩儿家,我不打你……”
说着,又狠狠踹了郭霆一脚。
郭霆被踹倒,自己爬起来跪好。
郭袁脾气发完了,郭霆才说:“阿爸,不管怎么说,姓窦的女儿死了。哪怕景闻赫从庆阳回来,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外头都说,咱们家是为了我的前途才策划了这么一出。越是这样,督军越不会对咱们起疑。哪怕景闻赫这次平乱发现了什么,他也没办法空口指证您。”
郭袁长长叹了口气。
“往后有什么事,先同我商量。再敢擅作主张,我绝不轻饶!”郭袁道。
郭霆道是。
郭府之乱,是宜城初冬最大一场危机了。
稍有不慎,军政府内部人心不稳,夫人极力周旋,时不时带着颜今薏出门走访。
督军又把郭袁的儿子郭霆扶上警备厅的二把手,让他担任次长,吸引了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