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副官长,是她娘家贺氏的亲信,被督军枪毙了。”
“这事严重了!”
“宋师长想把四小姐嫁给三少帅,听着现在也歇了心思。”
“二夫人一向不靠谱。这次要不是大夫人做主办的宴席,我绝不会去的。”
“大夫人要热闹的宴席,出现刺杀未遂,这是冲大夫人来的吧?这个贺氏,太不堪了。”
“斗了一辈子,贺氏就没赢过。现在这把年纪了,到底还要什么强?真要强,早些给儿子们娶亲,儿孙满堂,也就赢了盛氏。”
众人议论纷纷,连带着又踩了二夫人几脚。
二夫人哭闹着要上吊。
督军叫副官送绳子给她,还让装殓的婆子在门口等着,准备好簇新的衣服做她的寿衣。
“只要她愿意死,立马就给她风光大葬。”
二夫人气得把绳子扔出去,扇了那婆子一巴掌,又把衣裳全部剪烂。
她大闹一场,认命了,老老实实被关在屋子里。
好在西府庭院极大,光内院走一圈要十五分钟,孩子们有地方躲,不用和母亲关在一处。
景斐妍、景佳彤姊妹俩逃到督军府,悄悄买通角门的婆子,通知了张南姝。
张三小姐觉得这事太有趣了,把她们俩接了进去,收留了她们。督军第二天才知道。
再要送回去,夫人就说:“算了,让她们和南姝作伴吧,暂时住这里。”
西府的大姑娘景佳彤不怕人,照样吃喝;小姑娘景斐妍心眼多,在夫人面前木讷寡言不说话,在督军面前就撒娇卖乖。
景闻赫一直以为,西府那群孩子里,督军最喜欢长得像他的小儿子景少恒。
可实际上,督军除了偏爱长子,对其他儿子们感情上都差不多。
没有特别喜欢,也没特别讨厌,普普通通的父子关系。
他最疼爱的是小女儿景斐妍。
景斐妍长得漂亮,性格开朗,会讨好督军,也会撒娇要礼物;督军有次受伤了,她瞧见了就掉眼泪。
哪个父亲不喜欢这样的小棉袄?
张南姝那边热闹了两天,她又有点烦。
她把景佳彤姊妹俩给了督军夫人。
督军夫人是个好人,至少明面上永远得体,知道打蛇七寸。
两个小孩子跟她没有利益冲突,夫人不会为难她们俩,妥善安顿了她们。
督军越发敬重她。
盛柔贞则很痛苦。
她浑身难受,坐卧不安,隐隐感觉皮肉里面酸痒。
然而,挠在皮肤上,又无济于事,缓解不了。
这种感觉,细细密密的。
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说难受。
“我莫不是要死了?”她夜里都睡不着。
盛柔贞恨不能拿头去撞墙。
她的情况,泡热水澡的时候略微缓解。她就不停泡澡,肌肤烫得通红。
“……柔贞是不是吓到了?”夫人对心腹佣人说起盛柔贞的异样。
女佣:“是有点。”
夫人沉默。
女佣觉得夫人有点生气。
夫人自己做事,往往有把握才出手;大少帅和盛旅座行事,也不会一败涂地。
哪怕有输的时候,也不应该像盛柔贞那样,输得惨烈。
输得没什么脑子。
“我应该和她聊聊。”夫人说,“我容许她犯错一次,但不能容许她再三出乱子。”
姜公馆内部,气氛有点萧条。
众人还以为,景佳彤小姐的生日宴后,他们会很风光。
没想到,第二天西府就被“禁足”,三少帅出不来了,没办法给章冰容撑腰。
章冰容喝了那药,好几天都昏昏沉沉,头晕目眩。
只松香院内,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