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再次向她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已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那深邃如渊的目光落在她那手上,眸色一眯。
下一刻,他骨节有力的大手忽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请求的动作瞬间摧毁。
他的手劲很大,就这么攥着她的手腕,犀利的眼神逼视她的眼睛。
“长嫂心里,勿再装盛他人!”
陈玉皎手腕被他拽得有些疼,不得不被迫抬眸,就撞上赢厉那双深邃得仿若万丈深渊的眸子,似乎顷刻就会将她吸进去。
她心跳莫名乱了半拍。
跟随他处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这般动怒。
再深思他的话语,陈玉皎瞬间恍然。
原来赢厉误会了,赢帝总觉得她是在包庇战寒征?还喜欢战寒征?
而她是赢长屹的妻子,赢厉最在意那个兄长,也容不得任何人背叛他的兄长。
陈玉皎只能直视着赢厉的眼睛,再次认真解释:
“君上,我的确已与长屹君成婚,此生定不会负长屹君,更不会对其他男人还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结束的前夫。
若君上实在误会……”
她想了想,言:“要不将五十杖换为一百二龙噬鞭?或是一百五?两百?
实在不行,换成五百也行。
分期执行,隔三差五打一顿都行。”
龙噬鞭也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血流成河,只是不会伤骨头瘫痪而已。
陈玉皎提出这些意见时,眼中真的没有丝毫对战寒征的同情。
而由于两人隔得太近……她说话时吐气如兰,清清冷冷又柔和的气息、几乎全数落在男人的喉结处、下巴间。
赢帝眸色蓦地沉下。
陈玉皎还未察觉,还凝视他说:“若君上还是觉得不解气,再罚俸三年?
现在定西王府最缺的银子,若连俸禄也没了,更是举步维艰。”
她再次重申:“我真是站在公事之立场,认为定西王将来兴许还有用得上之处。
华秦战将很多,但愿意为华秦、为自己责任感付出生命的人,少之又少。”
“总之恳请君上放心,我会恪守己德,心中仅有长屹君一人,绝不会对任何男人有任何二心……啊……”
话还没说完,陈玉皎感觉手腕处的力道更加重。
男人的手劲实在太大,她手腕像是要被捏断一般。
陈玉皎不得不抬眸直视赢厉的目光,眉心紧蹙:“君上,您弄疼我了……”
由于疼痛,她远山般的眉头蹙着,脸色微微发红。
说话时呼吸有些急,气息全落在了赢厉脸上。
赢厉眼眸里冒着火焰,似翻涌着将人拆吃入腹的野兽般的兽裕。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再用些力,眼前的女人就会被他拽入宽厚精赤的胸膛……
“君上……”陈玉皎带着些许疼痛的嗓音再次响起。
赢厉黑渊般的墨眸才总算清明一分,他那大手总算松开她的手腕。
“出去!”
低沉的嗓音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扬出话的那一刻,他已转过身,只留给陈玉皎一道高峻不可攀越的山岳般的背影。
陈玉皎只好行礼,退下。
出去时,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痕迹。
被他攥过的地方一片铁青,血液无法抵达,十分透明,现在所有的血充斥过去,又变得异常绯红。
不过她并不生气,反倒有些欣慰。
赢厉显然是十分在意大师兄,大师兄有这样的手足,是何其幸事。
在这冰冷深深的皇宫之中,能有如此手足之情,更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