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本善对于这父亲,并没有多少爱,自然不听。
可傅家在京市,到底曾经也是名门望族,他们折腾着利用从前的一些关系,竟然还真把其中几个孩子,送去当了兵。
这一折腾不要紧,整个家族之间,更混乱了。
傅本善提出分家,可那个年代,分家的事情,小辈说了是不算的。
傅家所有人都知道,傅本善因为有个好母亲,手上握了不少的财富。
他们一方面厌恶傅本善,一方面又不接受他分家的要求,目的,无非就是想等傅本善没了,好霸占他手中傅家的家产。
可他们失算了,傅本善和妻子,能够在战争年代,杀出一条血路,证明他们自有他们的手段和能力。
他们熬来熬去,也没能等到傅本善去死,以至于他们将歪心思打到了傅闻舟的父亲傅清泽他们这一代。
本来这一代中,傅清泽也是家中最出息的,在父母的教导下,他也从小投身了革命工作,参加过战役无数,之后新中国成立,他又因为一直在钻研电子科技方面的知识,成了科研人员。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战场上经历无数的人,却在傅闻舟9岁那年,被人毒害,陷入昏迷。
醒来后,他大脑受创严重,甚至一度生活都无法自理,如今虽然有所好转,但却是常年坐轮椅,抵抗力极弱。
那时候,傅家三房这边,奶奶已经不在了,爷爷也老了,我哥姐和我都还不顶事,正是悲痛交集之时,可傅家大房和二房那边却高兴的不得了,只想等着傅清泽一死,收拾了傅本善后,就收割他手中的财富。
那些年,傅家三房的日子过的可谓艰难至极,小小年纪的傅闻舟,受到了很多折磨——
屋漏偏逢连夜雨,傅闻舟的母亲,还在这时候被暗杀了。
甚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凶手都没能找到。
傅本善拖着日渐衰老的身躯,陪伴着受伤的儿子,养育着三个未长成的孩子,在一次次被傅家大房二房的算计中,艰难生存。
幸好,傅闻舟争气,他在学习上极为出色,16岁,被外派出国学习,21岁归国,带队参与了很多重要核心技术的科研项目,成了傅家最炙手可热的栋梁之材。
大房二房熬了半辈子,非但没能熬死傅本善,反倒还看着三房要重新崛起。
他们不甘心至极,在傅荣廷去世后,终于忍不住,对傅本善出手了。
他们不惜鱼死网破,举报傅本善手中,私藏了大量旧时代的东西。
红袖章连夜带人来抄家,甚至挖了地,也只在傅荣廷的书房,找到了几件被爷爷珍藏在抽屉暗格里的首饰。
那是傅闻舟的奶奶,留给未来傅闻舟妻子的。
爷爷一直留着在做念想,没成想,最终却成为了他被认定为四类的证据。
当时家里只有傅本善和傅闻舟在。
傅闻舟知道,爷爷若被带走,要面临的是什么。
以爷爷的年纪,可能甚至熬不到被下放。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说:“这是我的东西,是我奶奶临终前留给我,要让我传承给我爱人的。”
傅本善当即喝止他,却被傅闻舟打断:“爷爷,我当初是怕你发现了这东西会上交,所以才故意在你桌子底下安装了暗层的。
我想,你年纪大了,没法弯腰,一定不会发现,没成想……
既然我犯了错误,就理应受罚,你放心,我去接受人民群众的再教育后,会好好回来,重新做人的。”
傅闻舟替爷爷背了这锅后,本以为,有大哥在,不会有事。
没成想,大哥也在去年被害进了监狱。
傅闻舟说着,闭了闭目:“娇娇,你听完后,觉得我家的这些肮脏事,可笑吗?就只为了那点财富……”
阮乔乔平静的摇了摇头:“并不可笑,自古财帛动人心,是傅家大房二房的贪念,害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只是……你胆子真的太大了,下放这种事情……你怎么敢的啊。”
傅闻舟笑了笑:“我也知道,我若下放,必遭针对,也幸好我从前做人还不错,收了几个得力干将,加上我运气好,来到海城,第一次遭遇性命之危的时候,就遇到了你这个福星,帮我撑过了那次危机。
后来,我的人赶来帮忙,我的路就顺遂多了,熬到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想,我会经历这一遭,或许……是老天爷怕我错过你,所以故意把我送到这里来,与你相遇的呢?我们的缘分,可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我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就你会说话,”阮乔乔撇嘴,被他的话,给取悦到了。
不过想到什么,她又问了一句:“对了,你刚刚说……哥姐?你不是只有一个哥哥和妹妹吗?”
傅闻舟诧异:“你听谁说的?”
阮乔乔心虚:“之前苏迈看我跟你走的很近,所以让人粗略的调查了一下你,来我面前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与你刚刚说的信息不符呀。”
傅闻舟随性的慵懒一笑,“他调查到的,是别人的传言,实则我母亲只生了三个孩子,我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大姐因为一些原因,常年不在家,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至于苏迈口中所谓的我妹妹,外面其实也没人见过,因为,那是小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