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闻舟这个时间过来,他还有些诧异:“你下午下了班后不是来过一趟吗?怎么又来了?”

“爷爷,我要去我爸房间里找点东西。”

“他东西放在哪儿,我也不知道,要往医院打个电话,让小尹回来一趟吗?”

“不用,我自己找就行,”他说着,进了父亲的房间,打开了柜子,里面的东西不多,自打父亲中毒残疾,不能行走后,就不太爱捯饬自己了。

母亲离世,对他的打击更大,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过着简朴的生活。

衣柜里,两个儿子给他买的新衣服不少,都没怎么穿过。

这些年,他穿的大部分都还是母亲仍在世的时候,给他买的那些老款式的衣服。

有些洗破了,缝缝补补继续穿。

有些洗的颜色都发会了,他也不肯扔。

所以如今打开衣柜,里面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就那么七八套当即的老旧衣服,没有找到风衣的痕迹。

他踩着凳子,将柜子上的两个木箱给拽了下来。

这是母亲的嫁妆,两个里面,一个放着母亲生前喜欢的一些小玩意。

另一个里面,放着父亲曾经搞出了科研成果后,发下来的奖励,还有他和母亲的结婚证、那些年两人互赠的礼物、和婚后一些珍贵的时刻,保存的物件。

没有风衣。

他站在木箱前,眉心凝重的揉搓着眉心,表情已然有了些烦躁和焦灼。

阮乔乔担心他难受,握住了他的手:“或许那件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所以扔掉了呢。”

傅闻舟摇头:“我爸很爱我妈,不可能扔掉我妈的东西,即便那件衣服真的不能穿了,也该在这里面。”

他指了指第二个箱子,声音很坚定。

阮乔乔摸了摸傅闻舟的手:“你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我陪你去一趟医院吧,爸这次在医院,不是例行检查的吗?咱们问问他,那么珍贵的东西,他或许有印象呢。”

傅闻舟看向她:“我自己去吧,你怀着孕,别跟我颠簸了。”

这种情况下,阮乔乔可不放心让傅闻舟自己行动:“我跟你一起。”

两人来到客厅,老爷子刚给他们热好了一壶姜枣奶:“找到了吗?过来喝一杯,好助眠。”

“不了爷爷,我和娇娇还有点事,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傅闻舟安抚了老爷子后,带着阮乔乔来到大院门口,打了部队的内线电话,没多会,田泽来开车,载两人往医院去。

路上,傅闻舟始终沉默着,在思索什么

倒是阮乔乔与他十指相扣着,反握了握他后背:“闻舟,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傅闻舟看向她:“你说。”

“不管是傅家老头子,还是那络腮胡李德生,又或者今天遇到的大妈都说过那个跛脚男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

他脸上分明带着脸谱,却要穿着一件特征明显的风衣,那风衣只要你听说了,就一定会知道,主人是爸,他的行为……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

傅闻舟下颌骨明显绷紧了许多,眼底也透着冷意:“他是在挑衅。”

“挑衅?”

“是,他在挑衅,他知道,一旦别人看到了他的脸,咱们就一定能揪出他,他不会暴露自己,却要用这些我们知道特征的物件,提醒我们,即便他放肆一些,我们也找不到他。”

前排开车的田泽跟了一句:“老大,我觉得他敢这么自信,肯定是因为,他藏的非常深,是我们根本不容易查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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