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亮起,将整个城市点缀得如同璀璨的明珠一般。在这繁华喧嚣之中,人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前走去。
它就是欲望。
欲望并不是什么贬义的词。人渴望活着是一种欲望,渴望体面地活着也是一种欲望。但若是欲望没了止境,强行去奢望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容易误入歧途。
林栀也常常在想,林晚兰和姜穗宜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财富吗?亦或是权势?竟能让她们放下做人的底线,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不惜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她神色恹恹地靠在车窗上,连车子停下都没注意到。
直到身旁传来温柔的声音:“我们到家了。”她才回过神来。
这会儿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一弯弦月挂在夜空中,散发着微弱而清冷的光芒。
林栀也默不作声地任由程迟予牵着自己走进大楼,走进电梯,然后走进家门,整个人乖巧得不像话。
程迟予正准备开灯,身后便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是林栀也从背后抱住了他。
随即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了些许不知所措:“明明一切就快尘埃落定了,可我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从她怀疑车祸原因的那一刻起,支撑着她一路走下来的动力便是找到真相,为母亲讨回公道。
她一步步接近张欣,想要利用她找到证据。现实确实都如她所愿地发展,她甚至都没用什么手段,便让张欣主动交出了证据,现下只需要等待警方进行核实查证,便能让林晚兰和张立峰绳之以法。
她以为自己该是开心的,可实际上她却只觉得悲哀。
程迟予用手包裹住她环在自己腰前的手,温声道:“那你后悔吗?后悔去寻找这个真相吗?”
“当然不后悔。”林栀也急忙反驳,“我不能让我妈妈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林栀也脑海中有关林晚竹的一切都仍清晰可见。她的妈妈是个极温柔的女子,但在面对危险时,她又化身为一个无坚不摧的母亲,用瘦弱的身躯为她撑起了生的希望。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在无比自责中醒来,翻来覆去地想着,当年她若是没有缠着妈妈去游乐园就好了。
这一直都是她的心结。
而今,随着真相的揭开,她的心结也能逐渐解开了。
“不后悔就够了。”程迟予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照进来的银白色月光提供了微弱的光源,让他能看清她的脸。
他的手摩挲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细腻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伯母若是知道,她的女儿这样勇敢,孤身一人去找寻她车祸的真相,一定会特别为你骄傲。”程迟予幽谭般的眸子里好似缀了漫天星辰。
“真的吗?”
“当然。”
程迟予微微一笑,俯下身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他想这么干很久了。
林栀也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送了过去。
她的自觉取悦了程迟予,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林栀也的脸色顿时一片通红,她嗔怪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却发现他神色自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不要脸。
“回答我,可以吗?”程迟予又亲了过来,贴着她的唇呢喃道,带着蛊惑的意味。
林栀也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程迟予却是不满意,非要她说出来:“我想听你说。”
林栀也猛地跳到他身上,咬着他的喉结飞快道:“好的,可以,我想。这样行了嘛?”
她的反应太过可爱,程迟予不由得笑出了声。他用手托住她的屁股,还使坏地颠了颠,惹得她双手搂得更紧。
程迟予笑着把人抱进浴室,风暖一开,驱散了夜间的凉意。
他将人放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健硕的胸膛展现在空气中。
林栀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会儿倒是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羞涩了。
程迟予一边将衬衣脱下来,一边轻笑道:“小流氓。”
“我是小流氓的话,那你是什么?”林栀也故作思考状,“老流氓?”
程迟予懒得在言语上和她废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林栀也:“……”
这话听起来怪不对劲的。
“洗澡不脱衣服?”程迟予好整以暇道。
“我自己来。”她有些后悔,方才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他这样羞耻的要求。
一起洗澡,共浴什么的,简直是……色令智昏啊!
她慢悠悠地脱着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粉色,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风暖吹的。
程迟予看不得她这样慢吞吞,直接将人提起来,三两下就将人剥了出来。
“你干嘛!我都说了自己来!”她用手护胸前,语气极为羞恼。
程迟予直接打开花洒,热水倾泻而下。没多时,热气便弥漫了整个浴室。
他将人拉到花洒下方,让热水沾湿她的身体。在兵荒马乱的一天以后,洗个热水澡确实能带走满身的疲惫。
程迟予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真的只是帮你洗澡,你在害羞什么?”
林栀也梗着脖子没说话。
便又听见他说:“每次结束以后,哪回不是我帮你洗的。”
林栀也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那能一样吗?那会儿她都累得没什么意识了,清醒状态下,这还是头一回,她当然会害羞了。
程迟予拉下她的手,柔声安抚:“好了我不说了,洗澡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又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揉搓过后,下一秒便朝着她的身体伸过来。
林栀也被抱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生无可恋。
一落到床上,她便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程迟予看得好笑,温柔又不容抗拒地将她从杯子里挖出来。
他伏在她的身体上方,眼神危险又迷人:“刚才服务你了你这么久,现在该轮到我讨要利息了吧?”
林栀也眼睛霎时睁大:“你方才不是已经……”
程迟予当然懂她的未尽之语,他微微一挑眉:“方才我只是帮你洗澡。”
未等她反驳,他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没一会,林栀也的脑袋就成了一片浆糊,迷迷糊糊地开始回应对方。
程迟予笑意更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包装,哄着她拆开。
……
随着一声闷哼,程迟予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身下的女人,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他轻笑一声,果然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