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他疯了!
他居然真的敢踏入这血湖之中?
他不要命了?
那【腐朽】的传言是假的!
怎么可能有人沐浴腐败之血还能活着回来?
就连林稀也不行!”
“什么传言?”
安静眼中闪过好奇,她回过头来悄然接手了防御的工作。
只见无数控偶丝线突然从游侠偃偶的口鼻中爆发喷出,而后抽打在两人的身边化为了一个由丝线织就的半透明“蚕茧”。
汹涌的【腐朽】狂潮在碰到这看似脆弱的茧壁后悄然流过,似乎这丝线蚕茧所包裹的空间里只有一团空气而并没有什么活物存在。
左丘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眼冒精光。
“【沉默】果然善于隐藏自己,真是精彩。”
“雕虫小技罢了,远没有你口中的历史精彩,说说吧,我很好奇你所说的那个传言。”
“谣言罢了。
在【腐朽】神选林稀从败血终墓里活着出来并登顶之后,【腐朽】的频道里便传出了一种声音,说只要有人能够以败血终墓上的腐败之血沐浴全身,便能直接得到祂的赏赐。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
“有趣,我见你看到此地的震惊不似作假,应该也是第一次踏足这里,怎么对这败血终墓如此熟悉?
这败血之湖明显是我们头顶那终墓滴落的血滴汇聚成的,而那浮空的终墓很有可能便是承载祂降临之地的地方,所以,假在哪里?”
“我是第一次来,但我确实有一些有关败血终墓的记忆,知道那血湖从未有人活着走出来过。
哪怕他是【腐朽】的信徒,但对于这千万年来【腐朽】堆积沉降之地,他也不过是一张仅仅晕染了红色痕迹的白纸而已!
他居然想用这粘稠的【腐朽】之血给自己上色,呵,痴人说梦。
这么脆薄的纸张跳入这湖中是不会被染上任何颜色的,因为白纸一旦落水便会被这浓稠的血浆融毁卷碎,化作【腐朽】的灰渣堆积在侧,成为这荒芜赤土中的一部分!
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片荒芜之地是怎么来的?
这千万年来有多少【腐朽】的朝圣者企图得到祂的庇佑跳入了湖中,却都被这粘稠的血水碾碎在这里,冲刷成了你我脚下溢血的泥土。
我们所踩的哪是什么泥土,那分明是成千上万【腐朽】信徒的血与肉!”
这不是泥土,而是血肉......?
偃偶师有些震惊了,她控制游侠偃偶抬脚碾了碾脚下的泥土,看着渗出的黑血没过脚背,她心中一震目光微凝。
这就是信仰啊。
这追求信仰的执念太过狂热,以至于无数默默无闻的朝圣者以前仆后继的死亡点缀着【腐朽】流传的历史。
怪不得这位史学家哪怕早有记忆也要拼了命的进来看一眼,因为现在两人眼前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历史,血肉与信仰交融的历史。
亲眼见证,远比回味记忆要来的震撼,和真实。
场面再次沉默下去,直到周围的迷雾开始渐渐变淡,血湖之中的稠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积累,此时偃偶师才再次打破了沉默,她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左丘道:
“你的记忆,总不能是林稀分享给你的?”
左丘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我不过是一个2300分的史学家,除了知道这个名字外,跟那位神选搭不上任何关系,我的记忆......
是棺中人的。”
安静一愣,而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