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身无寸铁的情况下,他凭什么敢提着一盏灯就孤身一人行走在叹息哀潮中?
谁给他的勇气?希望之洲可没有梁静茹吧。”
“......”这关梁静茹什么事?
红霖很是无语,但她还是听懂了程实的意思,赞赏的瞥了他一眼道:“灯有古怪!”
程实点了点头,看向前方史学家的背影。
“左丘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说,还当着我们的面把灯给收了。
看上去像是在保存道具又或是收藏‘文物’,但他掐断了这条线索。
我们这位史学家可不简单啊。”
“呵,弯弯绕绕费心费力,直接问就是了。”
红霖嗤笑一声,大迈几步一爪子拍在了左丘的肩膀上,将史学家拍了个趔趄。
“你......”
她刚想将程实刚才的质疑问出,就听左丘对着身前不远处的一股浓雾惊呼出声:
“雾门!我们居然碰到了雾门!”
猎人目光一紧,后撤半步道:“蕈足人的荧光痕迹从这里面消失了,小心,这里的【腐朽】之力太过浓郁了。”
众人闻言身体一僵,心弦立刻绷紧。
...
雾门其实并不是一道门,而是因为【腐朽】之力过度堆积产生的空间扭曲和沉降,由于【腐朽】之力在叹息森林中的外在表现是一片迷雾,所以空间沉降被生命体观测到的时候,就表现为一团浓缩的雾气,像极了某些空间通道的门。
但说起来,它也算是空间通道的门。
因为只要能抗住这其中的空间沉降和拉扯,便能通过雾门的一端快速移动到另一端,从某种角度来说,它跟【嬉笑嗤嘲】有些像,但后者只存在于虚空且更为安全。
雾门中的空间通道并不稳固,除了被【腐朽】眷顾的信徒外,其他信仰的生命很难借用这个通道完成空间上的移动。
所以蕈足人的痕迹断于雾门之内就是一件极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无异于向众人说明刚刚他们发现的那个蕈足人得是位【腐朽】的信徒。
这虽然能解释为何他在叹息哀潮中不受影响,可问题是,蕈足人怎么可能是【腐朽】的信徒呢?
他们生来就信仰【繁荣】,这镌刻在基因里的信仰根本就不是后天能够改变的,对于蕈足人这种神明眷属族群来说,放弃生命都不可能放弃信仰。
所以众人在这门前再次陷入了疑惑,他们到底找对了没有?
猎人有没有可能带错了路。
但这位冷脸的猎人显然对自己的寻踪能力很自信,他一言不发既不回应众人质疑的眼光,也不参与讨论,就这么警惕的站在最前面,为所有队友提防四周。
看上去像个卖力的护卫。
“新生的洗礼对雾门的侵蚀有用吗?”程实悄声问了一句。
红霖摇了摇头:
“没用,在空间沉降的通道里,【腐朽】不是侵蚀,而是保护。
【腐朽】之力护佑祂的信徒不受空间之力的拉扯,所以他们才能借此穿行,新生的洗礼是用来克制【腐朽】的,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其中,你只会死的更快。”
“......”
程实只是料到没用,可没想到还有副作用,于是他撇了撇嘴,再次看向了被他和大猫夹在中间的左丘。
“屎官兄弟,不如把刚刚那个虫灯再拿出来观摩观摩?”
左丘面色一滞,发现自己进退不得,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重新将那破碎的荧光灯提在了手上。